门再被关上。
时郁刚想和兰隐好好分析,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时郁屏住声响,不动声色地飞快换了身睡袍。
兰隐?他试探着喊了声兰隐,但脑海中没有回答。
兰隐又断联了。
敲门的声响很轻,在夜晚不会吵醒任何周围的人。
除了住在这件房屋的人,时郁。
时郁不着急,磨磨蹭蹭地朝着屋门走去。
毕竟一个深夜被吵醒的人,行动迅速地去开门才更奇怪。
木质的屋门并不隔音。
时郁还未开口,门外的不速之客就率先说话了。
睡了吗?
闻祀的嗓音很低,语气温和。
时郁没有立刻回答,他拉开了木门。
半夜三更的,你说我睡没睡呢?
时郁的眉头蹙起,佯装眯着眼打了个哈切,但他的确是困了。一时间,眼底夹杂着困意的泪捻湿了睫毛,长而浓密的鸦羽沾着水汽半垂着。
似乎是真的被打搅睡觉,吵醒了。
抱歉。闻祀似乎是真心地感到歉意,他薄唇微抿着。
时郁撑着惺忪的眼抬起,恰巧撞上了闻祀漆黑如墨的双眼。
我不是故意来吵醒你的。
人鱼族送来的睡袍是人鱼自己织的,人鱼习惯了清凉的穿着。
因此,送来的睡袍的用料也是柔顺但轻薄的。
就比如现在,闻祀的睡袍上的腰带没有系着,仿佛是临时决定出门。
丝质感的睡袍敞开,冷白的肤露出一片,时郁垂着眼看到了闻祀下腹明晃晃的腹肌轮廓。
他抬眸,又毫无遮挡地直视了对方冷峻的下颌,喉结脖颈下是充满力量的肌理。
时郁晃神了片刻,就听到闻祀委屈地说话。
我不习惯在陌生的地方睡觉,我怕黑。
闻祀的身量挺拔,此刻无助委屈的语气实在少见。
时郁:?
闻祀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但是吧
时郁的眼前倏地一亮,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