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无法忍受般,时郁的脸向前,贴近了柜门的缝隙处,那里是空气流通交换的地方。
然而,下一秒,时郁倏然感受到什么,心头一跳。
外头人动作间带动的微风拂过鼻尖。
也不是一无所获。
男人的音色与之前听的全然不同,高大的身影透过衣柜的缝隙,俯视着里面蜷缩的青年。
时郁仰头,脖颈间一片惊人雪色,白的亮眼,像是终日不见天光。
更加明亮的,是那双剔透琥珀般的眼眸。
不知何时,门缝被悄然拉开一点,自下而上见到一双漆黑眼瞳。
灼灼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如同是锁定了目标的猎人。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对方轻笑了声,忽而拉开衣柜,面具被他缓缓摘下,露出那张熟悉的冷峻面容。
抓到你了,一只躲藏着的可怜小老鼠。
时郁的瞳孔一缩,闻祀就这么直直地瞧着他。
刚才陌生的声音,也是闻祀变的。
去而复返,假装使他松懈注意力,又在他最放松的时候折返,给予他这样的惊喜。
这场游戏也称为猫鼠游戏,顾名思义,猎人即为猫,而他们这些猎物,自然是鼠。
但闻祀语调幽幽的小老鼠,却是叫人意味深长。
柜门被拉开,五楼镜面和玻璃片反射的光线骤然落了进来,照在柜子里屈膝靠坐着的青年身上。
长发凌乱的散落在四周,雪白的脸侧不知何处蹭到了灰尘,灰扑扑的一块惹眼。
闻祀半蹲在柜子前面,上半身却是侵入柜子里,像是笼罩住时郁。
他的拇指摩挲过时郁的脸颊,轻柔温和地将青年脸上的灰尘擦去,怎么搞的自己这么狼狈。
时郁琥珀色的眼瞳亮的夺人心魄,他没有动作,只是开口:你刚才在找什么?
在找你。
闻祀的手顺势揽住时郁,说话间贴近的距离让两人的额头抵住,鼻尖快要贴在一起。
这样的距离看,时郁的皮肤细腻仿佛没有毛孔,他睫毛动的弧度都很漂亮。
时郁呼吸间仿佛吸到了闻祀身上淡淡的香气,他不自觉地想要抬头,却是恰巧给了闻祀机会。
两人的鼻尖一触即散。
时郁没有完全相信闻祀的回答,只是浅淡笑着,是找我,还是在找猎物?
闻祀微微皱眉,又松开,怎么会把我想的这么坏?
猫鼠游戏,我们这种小老鼠,自然该保持警惕,免得不一不小心沦为你们猫的盘中餐了。
时郁哼笑,眼神却探究地扫过闻祀。
他的话无声地坐实了自己的阵营。
逃亡者,他是猎物。
闻祀的手指穿插在时郁的发间,闻言也毫不掩饰道:我从楼下上来,自然属于猎人阵营,但是你刚才也听到了木仓声,那是我开的。
我杀的,是猎人。闻祀定定看他,我的阵营,是猎人里的内鬼角色。
时郁面色微动,所以刚才死亡的几个猎物,是其他猎人杀的?
是。
时郁不知信没信,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