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黎明,晨曦微光悄悄爬上天边。
不是拍卖会的地点,孟凌给的任务条上注明的地点没这么近。
被闻祀端在怀里,时郁清醒了许多,开始歪着脑袋观察周围。
荒郊野岭,夜深人静。
没有修路,只有泥泞的山野小道,泥土上的痕迹只到马车停歇处,再往前连车辙痕迹都消失不见。
周围有咿咿呀呀的小鸟叫声,应该是乌鸦。
有点瘆人。
这种环境下,突兀出现一个木屋,还是那种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小木屋。
闻祀。时郁戳了戳他,你不会是要把我卖掉吧。
他理所当然地发挥想象。
还是想杀人灭口?
闻祀稳稳地抱着他走到木屋门口。
为什么不是想要对你做坏事?
时郁拧着眉,像是真听了进去,一脸深沉地盯着闻祀,眼尾还有洇出的红,看上去有点呆。
小木屋的门被推开。
烛火点燃,照亮屋内的布置。
小桌子,水,便于保存的面包和果酱,还有一张很大的床。
屋内的所有都简单又温馨。
闻祀将时郁端到了床边。
沉默半晌的时郁说:可是你已经做过很坏的事情了。
闻祀没有离开,维持着放下他的姿势,他们呼吸靠近,闻祀高挺的鼻梁擦过时郁的睫毛,光线交错割裂出锋利又柔和的模样。
刚才那样就算很坏吗?闻祀噙着笑。
时郁不受控制地想起马车上的事,视线下垂盯着闻祀的裤子,上放那里被洇湿的痕迹还是很明显。但其他的倒是被闻祀擦掉了,在时郁的要强烈求下。
闻祀倒是很遗憾。
他当时说:可惜了,本来想留下欣赏的。
时郁毫不犹豫地打赌,闻祀这身衣服或许都不会去浆洗。
如果不擦掉的话,这个会被小狗留着,在未来的某天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被反复回温今天的事。
变态。
时郁只是望着闻祀,用口型说。
闻祀和他贴了下,嗯,我是。
来这里做什么?
在时郁的观察下,闻祀向着桌子旁走去。
像是衣架,被黑色的布料蒙着,按照遮盖住的被蓬起来的形状,很像是裙摆的弧度。
闻祀在做什么?
奇怪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
闻祀轻轻揭开了黑色遮盖,如同拍卖会上的拍卖师那样,揭开物品的神秘面纱。
是一条墨绿色的礼服裙。
细细的两条吊带,胸口上是做工精美的褶皱丝绸边,右肩带下有一个像胸针似的璀璨装饰。花朵形状的边,中间嵌着一颗亮闪闪的钻石,水波粼粼的珍珠被勾在胸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