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接触酒水比较少的人,在酒吧往往是不知道自己适合喝点什么的。
她瞄了言露一眼,心不在焉地点了杯酒,把手机递了回去。
言露下好了单,抬眼看向简欣:“你好像很诧异。”
简欣:“你不是开车出来的吗?”
言露:“打车回去呗,车停在外头又不会丢。”
简欣:“也是。”
南江就这么大,明天打车过来取车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只是言露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当服务员将酒水送上来时,言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短暂沉默后,忽然替她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你是不是好奇,我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嗯。”
“和你分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非常排斥音乐和酒。”
“……”
言露望着杯中淡黄的酒水,轻声说道:“但是后来过了好久,偶然和朋友一起试了一次,忽然又觉得,其实当年厌恶过的,也没有那么不可接受。”
“就像发现你也不过如此一样,好像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只是从前的我,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或许是对你愈渐异化的感情,又或许是一直以来都不曾消失的,对自己的那份厌恶。”
“在我们努力维系着关系,怎么都不舍得断掉的那两年里,它们那么顺其自然地存在于我们的世界……你也好,我也好,或许我们都受到了它们的影响,却又谁都没有意识到——又或者说谁都没有办法揪住它们,改变它们。”
言露说,后来她选择了休学,走了很远,去过了很多地方。
就自己一个人。
起初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逃离,因为不知道该要逃去哪里,所以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跑。
她就沿着一条没有方向的路,没有方向地走着。
感觉疲惫的时候,走到了哪里,便让自己歇在哪里。
沿路而栖,是她在路上为自己想的新名字。
那时候的她想,她不需要家了,反正世界那么大,饿不死她就一直走吧。
为什么要一直走呢?
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没有逃掉呢。
她远离了岳城,远离了南江,却好像带走了一些不该带走的,留下了一些不应留下的。
她有些说不清楚,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世界或许还是太小了,一颗心才会被困在一个地方出不来。
如果可以去过足够多的地方,见过足够大的世界,应该就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困住她了。
所以,她带着一个行李箱,这么一走就是好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