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许都,一边是襄阳。
一边是曹操,一边是自己。
就这,还有家里这一摊子。
丁氏的心,不知分成了几份,唯独把她自己给忘了。
看完这些信的曹昂,在看到丁氏那带有疲态的笑意时,那泪是止不住的流下,他这心里太不是滋味了。
他的心里是争霸,是天下,是权力,可他的母亲呢?心里全是这个家,大家,小家,全都靠她来把持着。
不止是这些,他的妻子,他的妹妹,他的妾室,一个个也都承受了很多。
即便是过去了很久,曹昂依旧记得丁氏对他讲的话,“子修莫哭,你承受的已经够多了,我知道在你心里,有讲不出的压力与担子,一切都会过去的,亲人,就是在遇到难处时,会心往一处使的。”
“有些时候啊,也别怪汝父想的多,有变化,你没有处在他那个位置,不知汝父承受了多少,跟袁绍交战之初,汝父头疾犯了,你们是父子,子让父,子敬父,子爱父,是你这个当儿子的要学会的,你也当爹了,等你的孩子长大了,子修就知这些意思了。”
听到这些的曹昂想了很多,也想起曹操从班师归许后,整日是早出晚归,甚至是干脆就没有回来。
曹昂知道,跟袁绍的仗打完了,谯县曹氏取得了胜利,但仗打完了,不代表着事儿就完了。
大把的事儿,等着曹操去拍板。
处在曹操所处的位置,有太多的注意与小心,不然稍有不慎啊,就可能出现新的状况与风波。
人活于世,男人有男人的不易,女人有女人的不易,孩子有孩子的不易,但因为有了家,使得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
许都,一家酒馆。
“公子这些时日归许,比之司空要清闲不少。”
正堂内。
贾诩面色平静,撩了撩袍袖,为自己斟酒。
“是要清闲不少。”
曹昂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门外是典满、许仪在值守,这俩在家待了几日,就跑回曹昂身边了。
用他俩的话来说,刚回家时父慈子孝,这才好了几日,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了,还不如待在曹昂身边舒坦。
对此,曹昂也没多少别的。
“毕竟是回家了嘛。”
曹昂倚着凭几,笑着对贾诩道:“老师想说的,不是这些吧?”
在贾诩面前,曹昂没必要藏着掖着,毕竟相处的时间久了,都知对方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了。
“这几日,司空的烦心事多了不少。”
贾诩拿起酒觞,悠悠开口道。
此言一出,叫曹昂脸上笑意没了。
最近几日曹操没有回后宅,甚至还频出司空府,尽管曹昂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却知肯定有人给曹操添堵了。
想想也对。
曹袁之争的第一阶段胜利,谯县曹氏取得了胜利,兵强马
壮的袁绍惨败收场,且不说接下来曹袁对决怎样,单单是这消息传开,就谯县曹氏所辖诸州各郡众县,那掌控力度势必增强不少。
这样的事态,肯定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曹操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