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禧连忙抱上竹篓,告别傅雪后追到林参身边。
二人回到小七宗,一进院子门,就被温语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们两个去哪里厮混了!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
林参一声不吭地朝林甘房间走去。
周禧将竹篓放在厨房门口后,对着温语好一番撒娇卖萌加解释,才平息了温语的火气。
林参刚走到林甘房门口,正要伸手推门,但听见身后花卷忧心忡忡地说:“师父不在,两天一夜了,一直没回来,大师兄……”
林参收回动作,慢慢放下手,回身看向花卷,见花卷坐在石桌边帮温语摘豆角。
手里的豆角被她扭来扭去折得稀烂。
挂在房檐下的红灯笼照出了她心不在焉、以及惴惴不安的神色,“大师兄,师父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温语朝花卷走去,坐下,拿起豆角,“你担心他干什么,他本来就经常不着家。”
花卷:“可后天就过年了,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不回家呀?”
温语:“随便,管他呢。”
花卷:“怎么不管?他可是我们师父!”
温语折豆角的动作滞了滞。
虽然嘴上说得冷漠无情,但脸上的焦虑和无法集中的注意力都出卖了他。
到底还是担心林甘的。
林参兀自沉思须臾,缓慢地走到石桌边,左右看了看,发现西边的屋子亮着灯,里面有林拾星的身影,但何竹已经不见了。
“林拾银走了?不过夜吗?”
花卷闷闷不乐地甩了一把豆角,抱怨道:“是啊,这么多年的手足情分,竟然被一个他才认识半个月的女人给抢走了,哼!”
周禧从厨房端出两碗温热的饭菜,擦了擦筷子开吃。
是温语一直将饭菜温在锅里,二人回来才不至于吃凉掉的剩菜剩饭。
他们吃饭的时候,温语花卷就在一旁默默折豆角。
这张石桌难得如此安静沉默。
林参心事重重地吃完,再简单洗漱过后,回自己屋子休息。
周禧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地赖在林参屋子里,丝毫不知道避嫌。
在弥漫着艾草清香的屋子里,他倒是睡得沉,一整个反正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他的态度。
然而林参又是久久无法入睡。
小七宗院子里刚熄灯没多久,林参看见窗外有微弱的灯光在奇怪地晃动,从亮到暗,一点点朝北边移动过去。
院子里的脚步声很小心,但在林参耳中,动静十分明显。
林参轻柔地将周禧抱在他身上的手脚移开,下床随便披上外衣,走前为周禧盖拢被子。
他打开房门的声音极其微小,步子也几近无声,院子里的人毫无察觉。
林参关上门后,就地站在门口,双手环抱,揽着外衣,身影沉没于黑暗之中,与夜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