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热心肠的好学弟,但他高领下的痕迹实在无法见人,一折就得露馅儿。
祈遇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微笑婉拒,“不用了,我已经涂过药了。”
如果换成旁人,被拒绝后应当就此将话题揭过了,可平常挺会察言观色的梁南星这会儿却像是听不懂祈遇话里的拒绝之意,再次开口,“还是用一下吧学长,不及时处理,留印子就不好了。”
祈遇眉头轻轻皱起,不明白梁南星怎么对自己高领下的脖子这么感兴趣,再次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不用。”
梁南星:“学长——”
“聊完了吗?”低沉的男声横叉一脚,打断了梁南星的话。
封冀不知何时从茶水间出来了,一只手搭在祈遇肩膀上,大掌虚握着清瘦的肩头,居高临下的模样压迫感十足。
“市场部提交了计划书,临时加开一场会,去准备一下。”
这句话是对祈遇说的。
祈遇答了声好,随即看向梁南星,语气听上去比方才要冷淡许多,“你整理一下数据库里的表格,会议结束前发给我。”
言罢,又道:“与工作无关的事,下次不要再提了。”
封冀站在他身后,闻言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翘了翘。
结果下一秒,他搭在祈遇肩上的手便被抖掉了。
祈遇回去之前,望了眼男人手里空空如也的咖啡杯,心中无语更甚。
去茶水间一趟杯子里连颗咖啡豆都没有,装也不知道装的像一点。
二人转身回了办公室,为临时加开的会议准备去了。
梁南星站在原地,望着他们并肩而行的背影,垂在腿侧的手用力握成了拳。
什么虫子叮的包严重到需要在三伏天用高领遮?那被漆黑的布料遮挡住的痕迹真的只是虫子咬出来的吗?
更让梁南星无法忽视的,是祈遇的嘴唇。
他从认识祈遇开始,对方浑身上下都白的发光,连唇色也比常人浅,十年如一日。
可今天,那双唇不仅殷红一片,离得近了什么能看得出有些轻微发肿,像是被谁用力吮吸舔吻过似的。
难不成,这也是蚊虫叮咬导致的?
还有刚刚封冀自然搭上祈遇肩膀的手臂……
每回忆一个细节,梁南星的拳头便更握紧一分。
直到他站的太久了,刘瑜在身后喊他的名字,他才脑袋发懵地坐了下来。
明明团建的时候,他们俩之间的氛围还不是这样的,怎么团建完仅过了一个周末,就变得这样暧昧不清了?
他的魂不守舍引起了刘瑜的关心,她对这个新来的帅气后辈印象很不错,见状有些担忧地问:“怎么了南星?身体不舒服吗,从刚刚开始我看你就脸色发白,是不是没吃早餐低血糖了?姐这儿有益生菌软糖你先拿去嚼几颗应应急。”
梁南星假笑着回头,朝刘瑜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可能是有点低血糖了,瑜姐麻烦你了。”
“那有什么麻烦的,几颗糖而已。”刘瑜从自己的抽屉里抓了一大把单颗装的软糖放在梁南星的工位上,拍了拍他的肩,“以后工作量大了,忙起来可能会吃不消。早餐下次一定要吃。”
“知道了瑜姐。”梁南星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泄愤似的嚼了嚼。
甜味冲淡了他心口的郁气,梁南星胸口起伏,默念着安慰自己。
虽然气氛不对,但他了解祈遇。
如果祈遇是那么容易攻陷的人,那他大学的时候就把人追到手了,哪里还能轮得到封冀这个快要奔三的老男人?
他现在是祈遇唯一的助手,一旦转正,以后有大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