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就这么在一旁看着,神色平静,但眼底闪过一丝淡漠。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李林甫忍不住的微微转身。
……
兵部侍郎卢奂快步进入兴庆殿,对着丹陛之上的皇帝拱手道:“陛下,臣有事来迟,请陛下责罚。”
李隆基淡漠的眼神冷然盯在卢奂身上:“哦!”
卢奂拱手,面色窘迫的说道:“臣昨夜应尚书右丞姚弈所邀赴宴,明明说好了是去平康坊喝两杯就各自散去,但他却将臣拉到了城外,而臣醒来之后,他却不知道去哪里了,臣费了一番周折,这才返回长安城中。”
“嗯?”李隆基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敏锐的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李隆基目光微微抬起,这才发现,李林甫,韦谅,还有达奚珣,全部都是同样疑惑的表情。
“你把昨夜的事情再说一遍。”李隆基忍不住的抬头。
“是!”卢奂拱手,刚要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声音。
随即通事舍人卢惟面色急切的出现在殿门中,甚至李隆基还没有开口,他就已经迈步走进殿中,不停步开口道:“陛下,不好了,左相……左相薨了!”
“什么?”李隆基猛然间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卢惟:“你说什么?”
“陛下!”卢惟拱手,说道:“豳国公府刚刚传信,左相昨夜突然病重难救,于今日凌晨,彻底的……如今方才派人来宫中通报。”
李隆基站在丹陛上,一时间手脚微微颤抖。
他的左相,没有了。
韦谅和达奚珣站在殿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牛仙客,就这么没了?
要知道,韦谅见牛仙客还是在四日之前。
达奚珣也是一样,因为这几日,牛仙客一直都在家中请病休养的。
但突然病逝,还是有些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丹陛之上,李隆基的脸色逐渐平静下来,他感慨一声,缓缓在御榻上坐下,满是感伤的说道:“左相身体不好,朕是知道的,但突然间人没了,也实在令朕唏嘘。”
“陛下节哀!”群臣齐齐拱手。
韦谅站在殿中,脸色一时间难看的可怕,牛仙客就这么没了,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呢?
要知道,韦谅很多事情,都是需要牛仙客来鼎力支持的,牛仙客没了,他怎么办?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接下来继承牛仙客右相兵部尚书职务的是李适之。
李适之可没有牛仙客长袖善舞的本事,虽然他在朝中的风评还算不错,但多是为人清正,但这样的人为人一般固执,光是他了解兵部的事务就需要一段时间,这下麻烦了。
“来人,传光禄寺卿苏兴,让他去豳国公府看看有什么地方是需要朝中帮忙的。”李隆基轻叹一声,他的目光落在了要说什么的韦谅和达奚珣的身上:“你们两个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吧……还有你!”
皇帝突然冷声厉喝起来,目光盯向卢奂:“回兵部去,兵部一大堆事,你就不要乱跑了。”
“臣领旨!”卢奂沉沉拱手,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和别人喝了一顿酒,就错过了边疆之事,还有自己老上司的病逝。
牛仙客病逝,而卢奂却和别人喝的酩酊大醉,误了大事,这样一来,他给皇帝的观感就更差了。
不过卢奂迅速的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牛仙客病逝,谁会接任牛仙客的兵部尚书的位置。
甚至是当朝侍中,左相。
“右相,召集太常寺吧,我们商量一下左相的谥号,另外,忠嗣的奏本快到了。”李隆基抬头,说道:“明日辍朝一日吧。”
“喏!”李林甫肃然拱手,面色严肃。
牛仙客,你怎么突然死了呢。
李林甫的脑海中闪现出了李适之和陈希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