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禄山在后面站着,韦谅怎么可能相信安庆宗是什么无害的好人。
所以,他很怀疑,今夜的一切,实际上就是一场精密细致意图长远的算计,而背后帮助安庆宗在算计一切的人,就是严庄。
那张画太蹊跷了。
越是普通,蕴含的风险可能就越大。
尤其韦弘敏虽然早死,但他终究曾经被韦皇后称呼过一声堂兄。
尤其,他还是曾经的宰相。
所以这一切还是让玉真公主去承担吧。
如果真的这一切里面有隐患,而且能被发现出来,那么一切清晰可见,和韦谅没有任何关系,反而是安庆宗会被牵连出来。
韦谅神色平静下来。
安庆宗,严庄。
日后别让他找到机会,不然,韦谅会直接想办法弄死严庄。
谁让严庄说到底,依旧是个没有任何官身的士子,杀了他不会引起任何后患。
还有安禄山。
明年,兵部察查兵籍,就要查到平卢节度府,该怎么去做,才能让安禄山好好的摔一个跟头。
韦谅目光上抬,他必须注意,李隆基对安禄山,有着非同一般的偏爱。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他得深查。
或许他也可以效仿。
……
“吁!”战马猛然在朱雀门前放慢马速,然后宫门即将关闭的前一刻,直接冲了进去。
兵部官廨,人影匆忙。
韦谅翻身下马,然后才看向徐宾问:“徐主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徐宾跟着极速开口:“西突厥捷报,有一部西突厥部落,两千骑兵,七千老弱,近万人请命归附大唐,在他们的背后,似乎还有三四支部落有所意动。”
韦谅脚步停下,眯着眼睛,想着西突厥地图,轻声道:“看来,他们去年冬天的雪灾,远比任何人想的还要更加严重。”
“是!”徐宾一声感慨,随即拱手道:“军情紧急,所以请员外郎回来处置。”
韦谅微微抬头,进入兵部,一边走,一边问道:“以往按照规矩,遇到这种紧急军情,应当怎么处置?”
徐宾拱手道:“兵部接到奏报之后,直接禀奏侍郎和尚书,然后前往兴庆殿,奏禀圣人。”
“所以是因为今日已经下值,所以才叫我回来吗?”韦谅稍微停步,侧身看向徐宾。
“不是!”一个声音突然前方的值房传来,随即兵部司郎中达奚珣走出值房,站在台阶上看向韦谅道:“今日由本官轮值,诸事本应当本官处置,但因为出了些意外,只能将朝议郎请回来。”
韦谅神色诧异,但还是向前拱手道:“见过郎中,敢问出了什么意外?”
达奚珣看着韦谅,面色严肃的叹声道:“今日已经下值,若是其他各部,消息在值事通政舍人处登录便可,但兵部的事情,按照紧急登记,需要通知卢侍郎和左相,但……”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