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外招聘,但也并不拒绝收取求职简历。幸运的家伙,可以混进去。那后面,就是接驳世界顶尖实验室的无数管道。
“唉。”
徐爱源叹了口气,他对人家即便愿意接收,也肯定是降职使用有准备。
名校出来又在一般实验室有过工作经验的博士后,想跳到高级实验室洗试管,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像大陆留学生占据了美国海外留学生的三分之一,哈佛医学院却常年见不到一个一样。不是没人申请,申请的多了,是很难被录取。
美国不要说顶级实验室,就是跨国公司级别的,也就通用电气的实验室够大气,允许非美国籍的参与一部分核心研究。
徐爱源对被降职为研究员,甚至助理研究员使用,都有心理准备。
可防川基地的回函上,却只愿意以“学徒”试用的资格,让他过去面试。
也就是说,他一个副教授,即便是做个学徒够不够格,人家都要当面看一看才行。
这简直太让人憋屈了。
可他同样纠结,因为面试个“学徒”而已,人家就提供了全程商务机往返与高级酒店住宿。
一旦没被录取,那更好了,多了一周的韩国济州岛与日本横滨温泉游,一应费用全包。
这算抚慰还是什么,他不知道,只是觉得这股邪恶的帝国主义范儿,让他感觉挺新鲜的。
“只要有能力,是金子总能发光。”
林淑华宽慰了恋人一句,俩人都是肉体凡胎,如果想更进一步,走入婚姻的殿堂,房子孩子票子就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了,“防川那边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说SP在国内的南风厂,在美国加州的基地,都是学徒制么?”
“那是技工。”徐爱源不甘道。
他是研究传感器材料的,偏应用,与工业机器人还有关系。
例如他手头正在做的,就是一个机器人“毛发”感应项目。
一种基于人体仿生,开发的头发式感应器。中空发管是钴基微导管,外层是压力传感器与玻璃涂层,其内是一个电子回路板,和一个橡胶硅层连接,与人的头发很相似。
这一“头发”传感器,可以检测到微风的轻浮,可以判断飞行器的飞行以及着陆状态。用于工业机械臂,机械手在抓取物品时,物体表面的摩擦力,就同时被检测出来了。
这一技术,可以让机械手承载与有效抓取更为精致,且易碎的物品。通过“头发”的感知,机械臂就能判断抓取的物品是否会滑落,并增强相应的抓取力。
与神经元比较类似,只不过作用的是“触觉”应用部分。
他是做课题的研究者,是实验不同的方法与材料,又不是混流水线的技工,这怎么“学徒”嘛?
“可技工住的也是大房子啊。”
林淑华眼中又浮出了憧憬之色,“你就是博导,与技工住的房子不一样么?拿的钱不一样么?SP连股份跟期权都没有,只认那个什么功勋。你有了成绩,人家就能看到你的成绩。你没有成果,你诺贝尔奖得主也没用啊,SP中央实验室连诺贝尔奖得主照样解聘啊。”
徐爱源闻声头一栽,这事他倒是知道。不过不是林淑华说的解聘,而是SP中央实验室一旦发现项目预期严重偏离,就会中断对委托或合作研究项目的后续资金拨给。
项目一旦被砍,课题组解散,诺奖得主照样失业,这种事情对SP中央实验室来讲,是司空见惯的。
非但SP中央实验室这么干,美国科研机构都这么干。科研竞赛本来就是这么惨烈的,不敢竞赛,在大学教个书,在各个科学委员会喝个茶就好了,何必申请课题与项目经费?
经费拨给你了你搞砸了,非但断经费是司空寻常的,人都得上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