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今晨就已去同老夫人请过安。”
阿采嘎嘣嘎嘣咬着桂花酥糖,“秦大哥说他哥哥已经找到二老爷了,二老爷如今很是安全,叫小姐放心,喏,这是大公子让秦大哥交给小姐的信,秦大哥还说,大公子让您去二老爷书房看一看。”
云鸾连忙放下绣棚,接过阿采手中的信。
信封上火漆封的严实,看来沈之珩拿到信后并未看过,就给她送到这里来了。
云鸾展开信,见信中写道:
“鸾儿如晤:
见字如面。
为父已去往岭南,一切安好,勿念。
此地瘴气虽重,然山岚清润,更宜修身养性。
闻沈家不日将举家上京,二房产业尽托于汝。
生药铺张管事乃我旧部,可堪信任。
其余田产铺面,汝可自决去留。
你身世特殊,吾昔年不发一言,不曾归家,实为混淆视听。
今闻南疆有变,不得不行。
然京中风波诡谲,切记低调行事,万不可张扬惹人注目。
余事已嘱你兄长暗中照应,春寒未消,望自珍摄。
父字”
你身世特殊,吾昔年不发一言,不曾归家,实为混淆视听。
身世特殊。
云鸾的目光落在这四个字上,合上信,云鸾问阿采:“父亲书房的钥匙在哪?”
穿过镜园的满目荒芜,云鸾来到沈阆旧日的书房,用阿采递来的钥匙打开那把陈旧上锈的大锁。
她早就起过一探父亲书房的念头,可近日实在忙碌,又或许是心中那份胆怯,叫她不敢面对,如今见父亲在信中郑重的言语,她还是忍不住来到了这里。
云鸾推开布满灰尘的书房木门,一股陈年的墨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书房内陈设简朴,一张黄花梨书案上积了厚厚一层灰,砚台里的墨早已干涸龟裂。
案头摆着个青瓷笔洗,桌面上随意散落着几张早已发黄的纸张。
她缓步走向书桌,却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香炉。
云鸾蹲下身,发现桌脚下藏着半张被火烧过的信笺。
她捡起那张信纸,借着天光分辨那上面的字迹。
“锦妹之女已安顿,然锦衣卫潜龙卫近日频现扬州,吾当暂避,亦可在外再寻翊儿下落,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