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缓,从容不迫。
这般心计与手段,天下何人能及?
归舟正要送信出去,正好遇见刚回来的秦朝。
沈之珩道:“既如此,归舟,你也在此听一听。”
秦朝将一路上探得的消息回禀,沈之珩漫不经心地听着,一边听一边拿起案上一簇精钢打造的箭头细细查看。
心里却是琢磨着,秦王不成气候,可这季砚临断不能留了,必须得将他尽快解决才是,若是让他发觉昭昭所在,昭昭必有危险。
待秦朝说完,沈之珩便命归舟派人去将此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办了。
归舟拿着信出去了。
沈之珩又看向杵在一旁的秦朝,问:“你怎么还不走?”
秦朝原本就对公子要他去贴身保护云鸾颇有微词。
他不想离开沈之珩身边,在他看来,京中的形势更加瞬息万变,也更需要他,于是挠了挠头,“属下还没汇报完。”
沈之珩眼也不抬,“那你继续说。”
秦朝想了想,又将云鸾看了卷轴一事告知沈之珩。
沈之珩得知云鸾看了后并无什么反应,顿时面色不虞。
这显然不是他想看到的,一时间心情颇有些烦躁。
归舟回来,见室内气氛凝结,忍不住戳了戳秦朝,“我走时公子还好好的,你说了什么,公子脸都黑了。”
“没说什么啊……”秦朝一脸迷茫,忽又想起什么,上前,道:“公子,属下还有一事。”
沈之珩不耐烦,“说。”
“小姐说,她想公子您了。”
沈之珩正要提笔写字,闻言却是一愣,吸饱了墨汁的笔悬在半空,片刻后滴下一滴浓墨来。
他有些恍惚。
秦朝说什么?
昭昭说她想他了?
确定是他,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室内寂静一瞬。
随即归舟便瞧见,他笑了。
原本环绕在公子四周的戾气似乎通通散去了,晚风轻拂,公子整个人便呈现出一种月华高照之清透感。
沈之珩微微牵动嘴角,想微笑却又生生压住,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秦朝,你似乎也太闲了,以后这种话,不必再通报。”
秦朝点点头。
果然这招也不好使了,他以后还是机灵点,说一些更加有用的消息才是。
正要告辞同归舟一道出去,却听自家公子又道:“等等。”
他若无其事,“你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