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天,宫里的淑妃就知道自己儿子干的好事,忙派内侍来晋王府传唤。
内侍到时,孟轻淮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先回孟府,毕竟来这几天,人也看了,住也住了,孟家既然又来了个姑娘,也不用他在这儿多待,再者,此番高中探花,便已入仕,明日就是他去翰林院报道的日子,总不好一直待在晋王府。
晋王也知道这些道理,只是格外念念不舍,从昨夜到现在,缠着人胡闹了好几次,孟轻淮也都随他去了。
“母妃叫我?黄公公可知所为何事?”晋王端坐在外厅见客,里屋却进进出出着丫鬟,总有些动静传来,可知里面另有他人。
黄公公是淑妃心腹,有些事不好明说,只是看了里屋的方向一眼,又问起孟探花。
晋王嘴角的笑意一顿,瞬间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知道今日是不能送轻淮回府,只叫过人吩咐一番,自己则跟着黄公公,进宫给母妃请安。
一到春华殿,跪礼请安,还没起身呢,就听母妃让殿内的宫女先退下,而后才让他起来。
“说吧,你和孟相的公子,到底怎么回事?”淑妃开门见山问道。
晋王也不瞒着,索性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包括自己怎么觊觎孟轻淮,怎么下药欺负,逼迫的…
越听,淑妃一双好看的黛眉倒竖,愈发皱紧眉头。
待晋王说完,淑妃已然嫌弃上了,“你还是这样的狗脾气,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怎么都要弄到手,那孟轻淮好歹出身名门,不比勾栏微贱之人,你纵使喜欢,也该徐徐图之,哪有一开始就下药用强的?你这些年是在军营里待傻了不成?幸好没出什么事。”
“儿臣也是没忍住,更何况当时,谢芸欢对儿臣下了药,以轻淮替身,儿臣察觉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晋王面对母妃,还是有些嬉皮笑脸的。
不过闻言,淑妃也冷了冷脸色,“那孟芸欢也是好大的胆子,之前怀有身孕,不好好养着,到处炫耀,给人可趁之机,害的胎儿不保,念在她失去孩子的份上,本宫对她已是网开一面,她竟然得寸进尺,给你下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药,听说还在私下接触巫蛊之术,可有此事?”
晋王点了点头,“上次落胎伤了身子,大夫说恐难再有孕,她求子心切,反倒入了魔障,也是可怜。”
“她是可怜,可一旦让她得逞,或是此事被外人知晓,捅了出来,可怜的就是你我母子二人了,穆儿,此事甚大,你万不可手下留情。”淑妃见他似有心软之意,忙提醒道。
“母妃放心。”晋王笑道,他不是心软之人,只是看在孟芸欢失了孩子的份儿上,到底怜惜几分,可那些许的怜悯,在知道对方做的那些蠢事之后,就没什么必要了。
在他看来,一个人可以坏,但不能蠢。
“至于孟轻淮和你的事,你也得处理得当,他刚中了探花,听说相貌出色,母妃虽在深宫,都听闻一二,更何况陛下前些日子来,还提过他,话里话外似有让他尚公主的意思,你倒好,眼看这女婿没戏了,换成了“儿媳”,让陛下知道,非得生气不可,到时候我得称病躲躲,你自己想办法吧。”淑妃说完,撇了撇嘴。
对此,晋王只是深深叹了口气,知道母妃这关是过了,也不算全过,毕竟她不帮忙的话,父皇那边只怕不好交代。
不过很快,他就不用为此担心了。
孟轻淮竟有了身孕。
消息传来,晋王又惊又喜,当即赶到别院,一进门,就见庭院那棵榆钱树下,一席白衣卧于躺椅之中,双手交叠护在肚子下寸一点儿的地方,已然睡了过去。
他见人眼底似有青色,忙问怎么回事。
小厮回道:“这些日子翰林院事物繁多,公子整天忙的脚不沾地,休息的也少,昨儿差点晕了过去,今儿一早觉得头晕,请了一日假,去看大夫,不料诊出喜脉,公子就带小的来这儿等着了。”
晋王一听,便扭头叫侍卫去请徐御医,自己抱起孟轻淮,直接进屋,将沉睡中的人轻轻放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