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是优渥公子。
展延兄果然是讲究的人!”
王墨一边赞叹一边在锦团上沉身坐下。
石拓也坐下身来:“非是讲究。
这锦垫中装有草药。
能驱虫蛇。
若子夜没有准备。
我可以送你们两个。”
王墨笑道:“展延兄客气了。
我那两匹马比不得你这驼队能负重,总归这一路是要同行,我们要休息时,就来展延兄这里借取便是。”
“同行?你们两人也是要去龟兹不成?”
石拓言语中颇有意外。
只是面上却并无诧异之色。
“若非去龟兹,谁会选择走这荒僻无人的中道?”
王墨接过石守则递来的银刀,一边从面前的铁架上割肉一边道,“我岳父大人的义弟住在龟兹,我们此行主要便是走亲访友。”
听得这里,疏桐心下便是一紧。
王墨这番话,究竟是信口雌黄,还是他有所察觉?权叔虽然知道龟兹护国寺的高僧白延是父亲白慕的异族兄弟,可他并不知道自己是白慕的女儿
“几月前。
我才听说王家夫人在替子夜托媒寻亲,却不知道子夜这么快就有了岳父?”
王墨正用银刀将烤肉在银盘中仔细切割成小块,闻言头也不抬道:“原来展延兄还这般关心我的婚事?”
“没办法,我娘也在托媒替我寻亲。
好不巧,就寻到了同一个媒婆。
听说那媒婆有些为难。
不知道博陵公宁朔将军家的那位才貌双全的小姐,究竟许给你我哪一个更合适。”
石拓捏着银刀边切烤肉边道。
“展延兄位居京城十大公子榜首,博陵公自然要先考虑你了。”
石拓笑道:“博陵公如今与赵王亲近,在废后一事中也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不选赵王身边的红人,却选我这皇后余党,岂不是将女儿往火坑里送?”
“展延兄莫非忘记了,我也有个身为皇后余党的父亲。”
“世叔哪像我父亲那般迂腐?世叔不单是国舅爷,还是成都王的岳丈,若又与博陵公结为姻亲,我看就是大晋翻天了,世叔也会坐得稳稳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