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生堂在景宁镇这么些年,内外皆无依靠之人。可我们齐枉不同,生意都从沂州做到江南去了,算是景宁数一数二的人物,你们攀上我不亏的。”齐枉摸索着下巴,目光在言锦身上饶了几圈,尤其是扫到腰臀时,流连忘返。
这身段这模样真好,比他府里的女人还好,可惜这是个男的,不然和姓夏的那丫头一并带回去,他就可以享尽齐人之福了。
见他这副模样,言锦不用想就知道他在做什么打算。齐枉此人算是景宁镇有名的好色之徒,但三生堂极少与他打交道,所以一向相安无事。
竟不知敢打起这歪主意。
言锦冷笑一声:“齐老板这意思,就是不顾老夫人的身体,也要娶我师妹了?”
“欠债还钱,医坏了人用人抵债也不无不可啊。”齐枉猛地回神,干咳两声,又抖了抖下巴上的肉,“再说夏小姐一届女流,哪能这么抛头露面,即便是讨营生,也没有女子为医的道理。”
这番话可谓混账至极。
既然没法子用银子周旋,言锦便懒得与他啰嗦,大喝一声:“老三!”
话音落下,医馆外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一群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打手涌进,随后只听“砰”的一声,大门骤然关闭。
堂内安静如鸡,林介白自打手中缓步走出,腰间的铃铛随着步伐叮铃作响。他撩了一把头发,对言锦眨眨眼:“大师兄,我来得及不及时?”
言锦:“把他给我绑了,扔出去。”
“得嘞!”林介白拍拍手,身边的打手围了上去。
齐枉此次前来首要目的便是夺取夏箐颜,所以威慑之后担心三生堂狗急跳墙,加上言锦名声在外,也不想与这样一个大夫闹得太僵,便撤走了先前打砸的壮汉,谁能料到言锦真敢动他?
“来人……!唔!”他嗷的一声便要尖叫,被眼疾手快的林介白塞了一个茶杯,又一脚踹到桌上摔成了王八,被五花大绑抬起来。
“来什么人,你外面那些狗险些伤了我师兄,你觉得我还会让他们活着吗?”林介白咧嘴一笑露出生生白牙,“医毒不分家啊,你说你是有多想不开,得罪大夫。”
齐枉惊恐地瞪大双眼,蛄蛹着想要逃走,又被捆了一圈。
林介白旋身坐在言锦旁边甩了甩脚,嫌弃道:“好恶心啊!”他搂着言锦的脖子委屈道,“师兄你得赔我一双鞋。”
“别闹。”言锦身上一阵一阵冒着冷汗,被林介白晃得头晕眼花,他揉了揉眉心道,“我们的药方一向是写两份,一份给病人,一份备案,你去把箐颜给齐老夫人开的药方找出来,然后准备一辆马车,我们去齐家。”
很快马车备好,林介白赶车,齐枉被进马车内由言锦看好,马车后边跟着一众打手。
言锦靠着车壁,忽然看见路边站在一个人,正是宿淮。
他想起什么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宿淮便已心领神会:“医馆这边的病人和百姓交给我,不会让这件事传开。”
“三生堂今日闭馆。你留意病人的药方,如有急用先带去其他医馆抓药,如需补偿先登记等我回来。”言锦道。
脚下传来挣扎的声响,言锦踢了一脚齐枉,又道:“安顿好病人后,列一个三生堂损失单子送来,该让齐枉赔的,一个子都不能少。”
言锦说得咬牙切齿,想想那些损坏的东西和不能用的药材,他心里便在滴血。
钱啊!那都是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