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一下:我爸占了你们东西是为了你们好,是你们不识好歹,小气记仇,不懂感恩,不尊老爱幼!】
【最烦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劝人大度的,慷他人之慨谁不会啊?】
【毕竟她们母女俩都得仰仗江明启的鼻息生存呗,可不得使劲儿讨好。】
黄芷禾的粉丝见状立刻下场控评:
【你们看事情能不能客观一点?芷禾只是想劝和,有错吗?】
【她是江明启的女儿,维护自己父亲不是很正常吗?换做是你你不帮家人说话?】
【江知雾姐弟确实过分了!就算有误会也不能对长辈那样态度,一点教养都没有】
【嚯!粉丝洗地团到位了!果然粉随正主没有三观,你们接着煽情,别来打扰江姐姐好吗。】
江明启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这么狼狈过。
他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低声咒骂了一句,狠狠踹了脚旁边的石墩子。
江知雾姐弟俩油盐不进,看来还是得从江老太太那里入手。他想了想,拨通了黄淑兰的电话——这些天黄淑兰一直被他逼着去给江老太太献殷勤,就盼着能从老太太嘴里吐点好处出来。
“喂?”电话那头传来黄淑兰温柔的声音。
江明启没好气地问:“怎么样了?老太太松口没有?有没有说要把东西给我留一部分?”
黄淑兰说:“老太太精明着呢,我天天给她送汤送药,她就只跟我拉家常,一提股份的事就装糊涂。”
江明启咬了咬牙刚想迁怒,手机突然又进来一个来电,他不耐烦地切换接听,刚“喂”了一声,就被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打断:
“江总!不好了!城西那个项目的合作方突然发函说要终止合作!他们说我们提交的材料有问题,还说要追究我们的违约责任!”
“什么?!”江明启如遭雷击,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怎么会突然变卦?你们去查了没有?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我们正查呢,但对方态度强硬,说今天必须给答复,不然就要走法律程序了!”
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地汇报,江明启却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股份捞不到、合作方变卦、项目可能黄了……他挂了电话,只觉得头晕目眩,怎么什么倒霉事都凑到一块儿了?
就在江明启焦头烂额之际,溪云村的晒谷场已经热闹了起来。
秋收刚过,村民们按老规矩要办秋收宴,一来庆祝丰收,二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节目组的人本来还在拍摄嘉宾们的日常,被村长拉着胳膊就往晒谷场拽:“走!去尝尝我们村的土菜!今年收成好,杀了两头猪呢!”
江知雾和江砚舟也被热情的村民拉了过去。
晒谷场中央搭着临时的灶台,大锅里炖着喷香的红烧肉,蒸笼里冒着白汽,孩子们追着跑着,手里拿着刚出锅的米糕。
江知雾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一些老人正端坐在摆放着祭品的长桌旁,满面笑容地看着嬉闹的孩童,时不时唤过一两个小娃娃,用手指沾上一点朱红色的颜料,在孩子们饱满的额头上轻轻一点,点上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圆润鲜艳的红点。
阳光正好,那一点朱红在孩童们光洁的额头上,显得格外可爱又充满生机。
正巧季宁深站在江知雾身边,见她目光好奇地追随着点红点的孩子们,便低声为她解释:“那是溪云村的老传统,秋收宴上给小孩子点‘吉祥印’,用草木汁水点在额心,寓意接下来的一年便‘鸿运当头,邪祟不侵,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江知雾恍然大悟,看着孩子们额头上鲜艳的红点,心里忽然一动。
她朝江砚舟招了招手:“砚舟,过来。”
江砚舟愣了一下,乖乖地走到她面前。
江知雾从旁边桌上拿起一支没用过的棉签,蘸了点红色的草木汁水,轻轻踮起脚尖,在弟弟的额头上点了个圆圆的红点。
“这样,我们砚舟接下来一年也会顺顺利利的。”她笑着揉了揉江砚舟的头发。
江砚舟先是愣了愣,随即脸颊涨得通红,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