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黑,剧痛从眼球传来,他惨叫着捂住眼睛,鲜血从指缝里汩汩流出,顺着脸颊滴在地上。
“护着长老!”
李岩嘶吼着,拔出腰间的短刀,挡住了刺向雷暴的暗刃。“叮”
的一声脆响,短刀与暗刃碰撞,李岩只觉得手臂发麻,暗刃上的暗系神力像毒藤般缠上来,顺着刀身钻进他的神脉里,让他的旧伤又开始作痛。他咬牙踹向对方的胸口,暗系修士灵活地侧身躲开,反手将暗刃划向李岩的脖颈,李岩慌忙低头,暗刃擦着他的发髻划过,斩断了几缕头发。
谷道里彻底乱了。神雷卫们要么被灵泉水滞涩了神力,要么被暗刃偷袭得手,惨叫声、兵器碰撞声、马匹的嘶鸣声混在一起,连风里的草叶声都被盖了过去。有个神雷卫想引雷攻击,可雷力在体内转了半圈,竟顺着指尖的伤口泄了出去,只在地上劈出一道细小的焦痕,反而让自己的神脉一阵剧痛,嘴角溢出鲜血。
雷暴强撑着坐直身体,胸口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
这八百神雷卫是他最后的依仗。他握住惊雷刀,强行催动五成神力,刀刃上的雷纹终于亮了起来,淡紫色的雷光在刀身缠绕,像一条小蛇。他挥刀劈开身前的水幕,水花溅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可刚冲出两步,雷暴的脚步突然顿住
——
谷中央站着一道身影,玄色衣袍在风里飘动,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紫金光泽,那是紫金混沌力形成的屏障,连周围的灵泉水都绕着屏障流动,不敢靠近。
是周横。
周横手里握着玄天剑,剑鞘上的水纹在昏暗里泛着微光。他看着雷暴,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没有杀意,却带着一种穿透神魂的力量:“雷暴长老,你还要继续吗?”
“周横!”
雷暴咬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胸口的伤口又裂开了些,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我神天宗与你不共戴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他嘶吼着,双腿蹬地,整个人像一道紫色的闪电,朝着周横冲去,惊雷刀带着五成神力劈下,刀刃划破空气,发出
“滋滋”
的雷响。
周横轻轻抬手,玄天剑出鞘的瞬间,淡蓝色的水韵法则在剑身流转,形成一道半透明的水幕。“你的旧伤已经压不住了,神脉紊乱得像一团乱麻,”
周横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雷暴耳里,“你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护着这八百残卒?”
“少废话!”
雷暴的刀狠狠劈在水幕上,淡紫色的雷光与淡蓝色的水韵碰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雷光像疯了一样冲击着水幕,可水韵却像海绵般,一点点吸收着雷光的力量
——
雷暴眼睁睁看着刀身上的雷光越来越暗,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光点,而水幕却纹丝不动。
“不可能……”
雷暴的手臂开始发抖,五成神力几乎耗尽,可水幕连一丝裂痕都没有。他想再催动神力,可胸口的痛感突然爆发,像是有一把刀在剜他的心脏,神脉瞬间紊乱,连握刀的力气都没了。
周横反手一剑,玄天剑的剑背轻轻敲在雷暴的胸口。没有剧烈的碰撞,只有一道淡蓝色的水韵顺着剑背传入雷暴体内
——
雷暴只觉得神脉一麻,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身体软软地倒下去。在他失去意识前,他看到李岩被两个暗系修士按在地上,暗刃抵住了喉咙,而那些曾经跟着他出生入死的神雷卫,有的倒在地上呻吟,有的握着刀却不敢动,眼神里满是绝望。
“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