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有巨势弥一会担忧自己首席大秘的地位不保。
终于把待处理的短信都解决掉了,太宰治看了眼当前时间,估算了下……嗯,沢田纲吉今天是搭乘普通民航回意大利的,这会儿飞机还没有落地,就算是教父也不能让民航飞机突然空中调头回日本啊。
而且,让日理万机的教父先生飞来飞去的也太罪过了。
嗯,这层关系就没必要维护了。
这么想着,太宰治心安理得地收起了手机,社交处理告一段落。
接下来……
“果然在横滨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瞒过森先生你啊。”
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身影,太宰治没有转身,视线只是继续隔着玻璃注视着重症监护室病床上的太田於菟。
“穿着身白大褂,是想要冒充医生做些什么吗?这种时候,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庸医先生。”
当然,对这人一贯的毒舌嫌恶是少不了的。
“我好歹也是有行医执照的医学博士啊,现在躺在那里的是我最心爱的儿子,我当然也想要亲自检查确认一下啊。”森鸥外在太宰治身旁站定,同样注视着屋内病床上的人,“当然,我相信太宰君你的急救安排绝对做得万无一失,与谢野她应该也在赶回日本的路上了吧……毕竟,绝对不会放任於菟出事,这点上太宰君你和我是一样的。”
这话说得让太宰治感觉有些浑身过敏,尽管内心承认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没办法接受於菟走在自己前面……但是被别人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更何况说出这话的人还是森鸥外。
“森先生你看起来还真是冷静啊。”
“太宰君你倒是少有的不够冷静。”
“嘁。”
转移话题失败,太宰治对身旁这个老男人更加不爽……但是能怎么办,又没办法给布偶猫换爹。
而森鸥外也见好就收,试探点到为止,不会真的把人给惹到。
“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但是真的面临时,果然还是无法做到毫无动容啊。”
森鸥外叹了口气,此刻本就一副胡子拉渣中年大叔装扮的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个为儿子担忧的老父亲。
於菟会遭遇这种危险是必然的,毕竟每一步举措都动了太多人的蛋糕,尤其是聚集在其身旁的少壮派越来越多,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政坛上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了於菟之于他们的危险性。
这些於菟自然是清楚的,但他也必须这么做,毕竟干大事者不可惜身是於菟一贯所奉行的。
於菟也有做各种预防措施,各种风险都有计算在内,只是这次失算的……是来自普通人的力量。君羊:陆㈧饲⑻⒏捂①舞⑥
最终得手的不是无形间潜伏到位的暗杀者、也不是技艺精湛百里外完成狙击的神枪手,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一个为了家人生存而赌上自己全部的普通人。
这也算是重要的一课吧。
尽管森鸥外很想一如既往地发表如此理性感言,但果然还是……做不到啊。
毕竟这可是这世上唯一能动摇他最优解的小虎崽啊。
太宰治原本还想嘲讽几句“森先生居然也有理性被压倒的时候吗”,但看到对方眼底那真真切切的忧心与疲惫时,到嘴边的话语终究还是忍住了。
啧,算了,虽然是森先生,但毕竟是布偶猫甩不掉的亲爹。
默契地没有再去刺探彼此的真实心境,那就聊聊正事吧。
“太宰治君没有选择把於菟送去横滨的医院救治,而是送来了东京的杯户中央医院啊。”
“距离上来说,事发地距离这里和横滨市立医院差不太多,东京的医疗资源也要更优于横滨。而且事件一出,肯定有形形色色的人下意识就到横滨各个医院打探於菟的情况,这样也可以过滤掉那些苍蝇。然后,在这里……钓到那些真正想要钓到的鱼。”
“太宰君果然很懂於菟呢,即使不需要於菟开口,也能明白於菟想要的并且为於菟实现。”
对此,太宰治脸色阴沉下了几分,阴郁地盯着病床上一脸平静昏迷着的人,恨不得用眼神再把这人剐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