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流刺入旋涡核心,年轮心骤然停滞。旋涡深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山魅动作僵直,翡翠菌丝从七窍喷涌而出。
####**四、柴垛焚城**
倒地的山魅残躯突然自燃。
幽蓝烈焰顺着星芋菌丝蔓延,点燃整片铁鳞木林。火焰中浮起城池虚影:黄金网格筑墙,血肉基座为基,街巷间游走着雾形人——正是被压缩的哀嚎聚落!
“是祂们的哨站!”老郎中竹杖顿地,“樵斧劈开了伪装!”
火城中央升起绞刑架。架上悬着的不是人,是吴老憨那把祖传钝斧的拓影。斧影被蓝焰焚烧,每寸熔毁都引发真实樵斧的剧震。吴老憨虎口崩裂,斧柄浸透的血浆滴入火海,火焰暴涨三丈!
李长生粪勺舀起星芋苗下的湿泥。
泥中混着松针、星尘、狗尿碱。他甩臂泼向火城——
泥流击中绞刑架的刹那,斧影拓印骤然清晰。斧面树痂复眼怒睁,眼内漩涡喷出粘稠的松脂。脂浪浇熄蓝焰,裹住整座火城凝成巨大的琥珀!
琥珀内,哀嚎城池被永恒封存。
####**五、斧耕星疡**
吴老憨的钝斧劈开琥珀。
斧刃嵌入琥珀核心,豁口处的星芋苗暴长成藤,藤蔓缠住斧柄反拽。樵夫咬牙较力,脚踝深陷岩层。拉锯间,琥珀“咔嚓”裂成两半——
断面处没有城池,是沸腾的星渊溃疡!
腐液裹着半消化的星骸喷溅,山岩在脓液中熔解。吴老憨的草鞋被蚀穿,脚背皮肉溃烂见骨。他暴吼着拔出钝斧,斧尖带出一坨搏动的、长满星芋根须的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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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肉离体的刹那,星渊溃疡深处传出亿万魂魄的尖啸。创面肉芽疯长,试图闭合创口。李长生的薅锄已到——
锄尖剜进溃疡边缘,带出更多腐肉星渣。老人就手将秽物甩向菜畦,星渣落地即被酱肉韭根须分食。
“星疡得耕。”李长生将钝斧按进溃疡创面。
斧刃豁口处的星芋藤猛扎进腐肉,藤蔓如犁铧翻耕溃烂的神之血肉!
每一次挥斧都是开荒。
钝刃劈开脓肿,星芋根须吸尽脓血;斧背夯碎星骸,翡翠菌丝将残渣转化为腐殖土;斧柄震颤引动地脉,震波将溃疡深处的哀嚎魂魄碾成滋养新韭的尘烟。
西山成了手术台。
樵夫是执刀人,钝斧是刮骨刀,星芋苗是缝合线。
####**六、薪火相传**
当最后一块腐肉被耕净,溃疡创面已覆满星芋田。
翡翠藤蔓在星渊胃壁上铺开绵延绿毯,毯间缀满搏动的泡菜坛状瘤果。吴老憨的钝斧嵌在田垄中央,斧身裹着厚厚菌痂,斧柄抽出新枝。
阿黄瘸腿跃上菌毯,断爪轻触斧柄新枝。
枝梢绽开银兔状花苞,苞内一滴露珠坠向星渊深处。露珠映出的不再是黑暗,是青石村新韭穿透屏障的根须,在彼岸扎出的浩瀚森林。
李长生薅锄点向樵夫溃烂的脚背。
“山魅惊了,”他掸落锄尖星尘,“该施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