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经被淘汰,顾羡之懒得看自己有没有打中,他顺势往漆柯身上倒。
“哎,你干嘛。”漆柯轻轻接住顾羡之的脑袋,下一秒胳膊被顾羡之死死地抱住。
漆柯忍不住笑:“你都已经‘死’了,这样可是耍无赖。”
“什么无赖不无赖,只要这招有用就行。”
没被推开,顾羡之顺杆子往上爬,在闭眼视角开启之前,牢牢地锁紧漆柯的身体。
“顾羡之!”
绕到草丛后面的裴俊看见这一幕,一下就窜过去把两个人分开了,“不许抱他。”
离开前漆柯抬手捋好顾羡之垂落的刘海,他眼眸弯起,笑得跟狐狸一样狡黠,“羡之挺可爱的。”
“哪里可爱了?根本不可爱。”
裴俊捏起顾羡之的手指,不高兴道:“你刚才往别人身上哪里摸呢?”
闭眼视角的顾羡之不知道自己摸了哪里,他不解地盯着裴俊的脸,说:“你干嘛阻止我,我想偷他枪来着。”
“……你这笨蛋脑子偷的了谁?”
裴俊毫不客气地把他脑门上的血涂在他脸上,“淘汰了就老实躺着。”
险些被顾羡之打中的不是谈尧,而是躲在树后面的怀驰。
“阿彦,真的吓死我了。”怀驰仰起头,看向坐在树上的丁宴溪,“我不过就是跳下来看看,险些被打中。还好没事没事。”
丁宴溪忧心忡忡:“怀驰,我们是不是暴露了?”
“应该没有吧,早知如此我就不给铁安年下毒了,崔继的气性可真大,把局势都搅成一锅粥了。”
怀驰本来还不知道哪些玩家是同伙,经崔继方才的枪林弹雨一扫射,所有玩家逃得抱头鼠窜,手忙脚乱到险些忘记这是个游戏。
死的死。
救人的救人。
掉装备的掉装备。
找卡牌的找卡牌。
掏枪的掏枪。
本来大家都藏着一手好牌,全都迫不得已甩出来,彻底明牌,把牌丢到明面上打。
“我下毒的手法神不知鬼不觉,压根找不到我头上来。”
怀驰扯了扯丁宴溪的衣袖,继续说:“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连个抵挡的盾牌都没有,三十六计,还是躲起来为妙。”
丁宴溪不是凶手,却是给怀驰打掩护的帮凶。
“嗯,实在不行,你把剩下的毒药放我身上。你把我推出去,让自己留到最后。”
“瞎说什么呢,我是这种人么!”
怀驰话还没说完,云层缝隙间乍露一缕金光。
苏在镕大喊:“你们有没有发现,树好像在移动啊!”
魔鬼般的枪声再次响起。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