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低声说,手掌轻柔地抚过她的长发,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我知道你的恐惧。”
他确实感受到了这份恐惧,它的剧烈远超以往任何一次。
辛西娅在他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的是他专注的凝视,那里面有关切,有重视,唯独没有她渴望的、那种能对抗一切变数的坚定的浓烈情感。
绝望在这一刻最终淹没了她。
没有选择了。
哪怕会因此下地狱,她也不想再孤身一人。
她以再无可退的勇气,解开了睡裙的系带。
洁白的衣料悄然滑落,堆在脚边。
她站在他面前,赤裸,脆弱,像一枚被迫过早绽放的花蕾,因为寒冷和极度的羞耻而剧烈颤抖着,等待着他的审判或垂怜。
伊维利欧斯的呼吸似乎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他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波动——那不是情欲,而是看到珍视之物正在自我伤害时产生的、混合着痛惜与难以理解的情绪。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审视的意味。
他极其迅速而轻柔地解开了自己的外袍,上前一步,用它裹住了她冰冷的身体,将她的脆弱和羞耻全然覆盖,隔绝开了冰冷的空气。
做完这一切,他才微微弯腰,手臂穿过裹着她的袍子之下,一只手稳当地托住她的腿弯,另一只手护住她的背脊,将她稳稳地抱离冰冷的地面,拥在胸前。
“你永远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确认任何事。”他的声音低沉,贴着她的发顶。
像是每一个尽责的长辈,毫无旎念,向辛西娅宣告着她孤注一掷的失败。
没有一个监护人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她主动迈出了这一步,可还是无济于事。
一切只会变得更糟,或许明天她就会被送走,让这个堕落的,无可救药的,妄图以私欲辱没姓氏荣耀的杂种被彻底地放逐。
她应该庆幸,她的叔叔没有当面斥责她,至少给她留下了最后的体面,不是吗……
半精灵将脸埋在了监护人的胸前,泪水无声地顺着面颊流下,沾湿了他的前襟。
都结束了……
然而,伊维利欧斯抱着她,却没有如她所预期的走下楼梯,前往她的卧室,而是径直推开了她身后的那扇木门。
他的步伐平缓,确保怀中的她感受不到一丝颠簸。
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合上。
一个几乎不可能的选择,就这样被平静地决定了。
情欲并不能牵引他的情绪,即便伊恩娜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一种更深沉的东西驱使着他这么做——他对她的责任与珍视。
无关乎血缘,姓氏,只是对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