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
沈佑才回过神来,视线从电梯门,到霍先生冷淡英俊的侧脸,再到被紧握住着的手腕。
这个姿势,跟小时候妈妈牵着他过马路一样。
霍矜年按了楼层,随即感觉到掌心里的手来回转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挣脱。
他顿了一下,还是没什么表情地松了力道。
但下一秒,他的手被一只微凉的手牵住。
修长的手指交错穿插,却没有用力紧扣,薄茧摩擦出轻微的麻痒,指腹因为天气寒冷有些冰冷,唯有手心温热相贴。
电梯里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气氛莫名变得有些难耐。
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沈佑脸热得厉害,看天看地看花看电梯门,就是不敢看身边的人。
这电梯门真亮堂啊……
连他脸上的表情都照得出来,耳朵好像也红了……
这花也挺好看的,还散发出一股很好闻的香味——
柔和的、冷淡的,好像还很熟悉……?
不对。
沈佑闭上了眼,心道:这是霍先生身上的味道。
电梯里面很宽敞,按理来说不应该能闻到别人身上的气息,但他们靠得实在太近了。
被牵住的瞬间,霍矜年指尖颤了一下。
他的呼吸微微屏住了,在那几秒钟里几乎无法思考,而被牵着的那边手的手臂,已经陷入了奇异的麻痹状态。
半晌回过神来,才发觉胸腔里的心脏正沉沉搏动,一下下敲击着肋骨和耳膜,震颤不已。
……他甚至怀疑这剧烈的心跳声会被近在咫尺的人听到。
然后就会像是落在草野上的火星,唰一下点燃这小孩眼里得意洋洋的笑意,让人难以招架。
电梯一层层地上升,数字匀速往上跳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霍矜年感觉到一根手指不安分地挠了挠他的手心,跟小狗坏心眼地甩尾巴抽人似的。
他指尖下意识蜷了蜷,又强行卸了力道松开了。
沈佑扬了扬头,将羊绒围巾垫在下巴下面,呼出了口浅淡的雾气,“霍先生,这里这么冷,你只穿西装会不会感冒啊?”
“还是说偷偷穿秋裤了?”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沈佑顿时乐不可支。
两句不着调的话一出,电梯里的粘稠气氛霎时消散一空。
“……”
霍矜年深吸了一口气,又无可奈何地轻叹道:“没有。”
这栋大厦是中央空调全覆盖的,夏天有冷风冬天有暖气。
刚才大厅里也是有制暖的,只不过因为面积太过空旷,又有人来来往往不断推旋转门,暖气才变得很稀薄。妻0酒斯流山漆姗聆
沈佑哦了一声,晃了晃他的手,仍然揪着刚才的话题不放。
“今年好像还是霍先生的本命年,本命年可是要穿红内裤辟邪的,你怎么从来都不穿?祖宗之法不可废啊!”
这人的内裤要么是黑的要么是灰的,其他颜色一概没有,未免也过于沉闷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