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却突然眼睛一亮,笑意狡黠,“除非霍先生喂我喝。”
“嘴对嘴那种?”
霍矜年从善如流地接过话茬,还真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拒绝了,“你不想喝就不喝,不要勉强,多喝热水就行了。”
沈佑道:“不,是角色扮演,霍先生来演潘金莲,我来演武大郎——大郎,该喝药了。”
他掐着兰花指,演得绘声绘色,嘴里还含着这人的手指,故而说得暧昧又含糊。
只是脸上笑意盎然,不见潘金莲的笑里藏刀,而是眼角眉梢都飞扬的明快肆意。
霍矜年眸光微动,忍不住闷笑一声,抽出了手指。
……
一番胡闹之后。
沈佑还是没喝那碗姜汤,又因为不想浪费纠结许久,最后全数进了霍矜年的胃里。
时间还早,还不到睡觉的时候,霍先生的心情又不太好,也不适合各自工作或做作业,甚至不太适合做|爱。
“要不要我给你唱首歌?”
沈佑刚提议完,就兴致勃勃地从琴盒里拿出那把珍爱的吉他,抱在怀里低声哼唱起来。
“Onelookdarkroom
黑夜中,房间里
Meantjustforyou
他的目光因你变得温柔
Timemovedtoofast
流沙淌滴不息
Youplayitback
你静静回忆群陆八饲玐玐捂铱舞⑥
……”*
霍矜年歪了下脑袋,身形微倾靠在这人的肩膀上,听着听着突然有些出神。
这把吉他还有些渊源。
刚刚住在一起那几天,哪怕沈佑没有表现出来,他也能发现一丝深藏在平静外表下的局促不安。
这小孩会好奇地、小心地观察他,观察他的日程和行动轨迹,以及各方面的习惯和喜好。
被一双眼睛时刻盯着的感觉不太好,但霍矜年太清楚寄人篱下的感受了。
无论是小时候在母亲家里却始终没有归属感,还是后来在霍家卧薪尝胆谋划夺权。
那个被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孩子都清晰地知道,他不是这个家里的人,而是一个讨厌的外来者,寄生虫,扫把星。
不配睡在家里软和的大床上,不配在饭桌上吃得很香,更不配坦然自若地做任何事。
“Onestepnotmuch
点滴细微,小小一步
Butitsaidenough
足以表明”
不过那时的情况,又和之前不太一样。
他按兵不动,看着这小孩趁人不注意一点点探索家里的每个角落,小狗尿尿打标记似的,又像是某种刻板行为,每天至少要转悠半小时才会消停下来。
这期间,他们各自上班,上学,等回到家也还要各自做作业和处理额外的工作,相处的时间其实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