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对证,非常麻烦。
“对,现在立刻联系警方调取监控……”
“医院、公司和别墅周围加强一倍安保……”柒伶9斯陆伞妻衫伶
张南理一通又一通电话打出去,在霍总清醒过来主持大局前,他绝不能白白浪费时间任由线索被消灭。
“还有,帮我查找一个人的资料,搜寻贿赂或者不明资金往来的证据,快!”
说到口干舌燥时,他余光扫到一旁的车子,无意识地打量了几眼,突然愣了一下。
这辆车的驾驶室损毁严重,右侧车头却刚刚好卡在货车马路护栏间的狭窄空间中,内里的副驾驶被保护得堪称完好。
比起全然的幸运,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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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佑对之后的记忆都是模糊的。
他被送上救护车一路来到医院,被推进抢救室深入检查,医生的嘴好像鱼鳃一样一张一合,一张一合,他直勾勾地看着,却听不见这人在说什么。
只是一遍遍回想起霍矜年倒在安全气囊上苍白的侧脸,还有担架上浑身染血沉睡的画面。
每想一次,他就从病床上跳下来,光着脚就要跑去找人。
然后被发现的医生或护士或者什么人抓回来,被强行按在床上注射一针安定。
在药物起作用之前,沈佑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他睁着眼睛蜷缩在床上,听到有人在断断续续地说话。
“看上去像是强烈应激,进入了解离的自我保护状态,单方面切断了对外界的感知。”
“不排除心理创伤的可能……”
“唯一能引起他反应的只有那位,安排进一个病房吧,不然他会偷偷跑出去看人,至少一个病房躺床上转个头就能看到。”
“是家人吗?还是……”
沈佑闭上了眼睛,彻底昏迷了过去。
……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沈佑转过头迎向晃眼的光源,而比窗外朦胧的晨光更吸引他的,是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
轮廓利落,眉眼沉静,像是亟待吻醒的睡美人。
他拔掉手背的针头,来到霍矜年的病床前趴下,描摹着那盛着一汪细碎光斑的眼睫,还有颜色浅淡的薄唇。
看了一会,他又伸手去探这人的呼吸,感受到平缓的鼻息吹过指间。
温热的,浅淡的,带来让人难以言喻的安定感。
这个人还活着。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他却需要一次又一次地确认。
而在每一次看似波澜不惊的抬手、感受、放下的举动中。
沈佑都能感觉到某种东西正在不断积蓄,像是源源不断的溪流汇成江河大海,像是气球被吹得鼓起,塑胶表皮被撑得越来越薄,越来越薄——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将这幅脆弱又坚硬的外壳炸得稀巴烂,碎片飞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