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麓处的守军有八百多人,闻笛先遣八十先锋,八十人赶去哨所处时,见已有自己人和敌兵交锋。
草垛乱陈其间,血腥气扑鼻,领军校尉一眼便看出他们借着草垛悄悄前进而后对哨处进行偷袭。
立刻下令拔火举枪,击杀敌军,这伙人马不算多,也就百人左右,打不过便向后奔逃,领军怕他们泄露军情,情急之下命人追杀。
帐子里,陈蔍陈萍等人也听得这声骨笛,尖锐断亡,姓宋的中领军回来告诉他们,“这股敌军人不多,只有二百余人,借着草垛过来,半路溃逃的,阮校尉已经带人追去了。”
“叫他们回来。”
一句话插进来,中领军看清声音来源惊讶,疯子怎么突然恢复理智了,不打算理他。
陈蔍却说,“按他的话快去!”
“这……唉……”
谢春深没让他走,“裘真在武治上素有贤名,他帮陛下北上江山,陛下忌惮梁王,派他南下压制,不管此人因为什么原因倒戈,其智谋不会低下。
引君入瓮,还是瓮中捉鳖?
叫他们赶紧回来,是一个保命之举,另外,查查草垛里,已经受伤的人马。”
中领军不服:“干什么,你要我怀疑自己人?”
谢春深突然一笑,之后脸上寒若冰霜,变脸之快,让中领军不自觉咽了口唾液。
“你就不怕,这些受伤的人里混进来一两个梁王兵,然后一把火烧了军营?会不会,这才是他们打了又撤的真正目的。”
中领军这才恍然大悟,脸色一沉甩袍向外跑。
谢春深又转向陈蔍说:
“裘真喜欢将人逼上绝路,我们围住郡外并没有用,兵已经挪出来了。
他们在哪里,不知道。
若与这些先遣兵里应外合,最有可能先毁坏的就是我们的军备。
粮草,食物,陈军军中没有带女人,也就不能烹女人食之,没了食物和粮药,只能先撤退了,不是吗?”
陈萍有些愤怒:“不管你是对是错,既然你知道,为何一早不说!”
“诸葛亮尚且临城谈琴,狐假虎威,我又不知,裘真是否已经叛变,怎么判?你们真当我是神仙么。”
“你!”
陈萍拍案而起,陈蔍拦住陈萍,“你怎么跟个粗人一样,回去。”又说,“那我们要尽快转移粮草,还有那些能熬过冬的药。”
“还有。”
谢春深说,“后方,帐子里的那些女人。”
陈蔍颔首,命人抽兵快点去办,可兵临城下,终究是晚了一步。
军令在军营里由口传口,有一定的时间延误,追出去的领军没来得及接到命令,已经中了裘真布下的陷阱,在山麓峡谷中被击杀,大片翻山埋伏的人马踏了尸体,正往这边过来!
哨处的武校将受伤的人马驮带了回来,但他也觉哪里不对。
转眼一看。
那些人虽穿着陈军的军服,但挂剑鞘的方向……
“停一下。”
众人疑惑停下,武校走至驮他的马下,再次确认他挂鞘的方向。以往也有敌军冒充之先例,陈军便想出一个办法,每逢半年调换一次军武佩戴方式,或帽,或腰带,或护膝。
这一次,是刀鞘由腰间第二勾至第三勾……站立时,刀鞘会略向下沉。
而此人身上的刀鞘平躺时向上,显然是挂在第二勾上的,“退后,全部松手退后!”
他方开口,那还将死的士兵便从掌心抬起一把短匕,插入他的脖颈,被他以腕抵挡,插在脖下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