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将军不握兵权,但其积威甚重,还要代帝王巡视边关,可谓是重臣无疑。
况且他姓于,虽没有参与逼宫,且是旁支不受牵连,但到底让人心里没底。
冼行璋都不抱有什么希望,但他一来,就让冼行璋差点喜形于色了。
下跪行礼的男子面上蓄着短短的胡茬,经过风刀霜剑的经年沉稳,以及波澜不惊的气度,都让他看上去是一个威严的铁血将军。
但事实是,他外表确实沉稳又沧桑,可烟雾竟然是抱着剑愁眉苦脸在划地的将军一枚,在抬头看到冼行璋的一瞬间,烟雾又变成身穿龙袍的小皇帝站在他面前指指点点,而他负责勤勤恳恳地点头做事。
十分有趣,倒叫冼行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于听潮岂止是对她没有反心,甚至是有些效忠的,他面对冼行璋时显得些许紧张,导致看上去有些深沉威严。
于听潮想来也觉得无奈,他与于氏早就关系不好了,毕竟当时旁支庶子出身,若不是拼命考科举,又豁出去救了先帝一次,自己绝没有出头之日。
但纵使自己努力与于氏划清界限,那也得别人信才行,别人不信也就罢了,可面对陛下,他又要怎么表现,才能使她信服呢。
真是愁煞他也。
偏偏他常待军中,常年看上去煞气深重,别人家中小儿见了还要被吓得哭闹,自己嘴也不争气,思来想去,只好听天由命,日久见人心,若是陛下给他时间,自然可以见到他的忠心。
前提是,陛下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于听潮忐忑地教授陛下军中常识,又讲到边关巡视这一惯例。
见陛下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认可,于听潮忍不住越讲越细,越讲越投入,竟讲到了酉时,快到宫门落锁之时。
听到内侍提醒,他窘迫不已连忙告罪,有些懊悔自己得寸进尺。
冼行璋看着启南朝地图若有所思,很是认真:“朕从前从未认真学过兵事,想来荒废不少,实在可惜,今日将军启发朕不少。”
于听潮一听,心中甚喜,面上仍是一副惭愧不敢当的神情。
“陛下聪慧过人,一点即通,臣何能担此夸奖。”
冼行璋转身扶住他的手,缓缓将其扶起,又向他拱手行了一礼。
不等他吃惊反对,先一步道:“古有一字师,将军教我让我受益匪浅,如何不是我的老师呢。”
陛下。。。。。。陛下自称“我”,何等郑重。
于听潮阻止的手停在半空,他终是明白了冼行璋的意思,老师是明面上的示好,实则也是在告诉他,她信他。
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一笑。
待到就寝时,冼行璋屏退左右,穿着柔软的寝衣在床上坐着,她面前正摆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玉玺。
这玉玺外表上没什么特殊,只是意义非凡,是此朝的国玺,是历代帝王权柄的象征。
这几日,她就寝时玉玺就摆在枕边,毕竟她能清醒过来好像跟这玉玺有些关联。
可左看右看,玉玺都乖巧地待在那里,没有任何特别。
但冼行璋不觉得这个世界很简单,若是穿越有标准,那背后烟雾绝不属于寻常的行列。
若是能有烟雾,那就可能还有别的不寻常。
滴血认主吗?
还是说沟通灵台?
冼行璋紧锁眉头,碎碎念了几句,“滴血还是最后再试吧,毕竟过于玄幻了,或者是我要在心里默念,说什么呢,说打开吗。”
话音刚落,不知是什么触发到什么关键词,玉玺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