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象寻星回到阁楼上,一进去就看到神色紧张四处张望的第五泰。
第五泰见到女帝的一瞬间,先是观察了一番有无不妥,见女帝摘下幕笠,神情愉悦,才跟着松了口气。
冼行璋心情倒是很好,她吩咐齐孟先去准备车马,随即回头看向第五泰,温声道:“爱卿此次文集办的不错,朕心甚愉。”
第五泰当然恭敬谦虚道不敢。
冼行璋含笑虚扶,又轻拍了下他手臂,“朕对第五氏很放心,爱卿可不要藏拙,家中子女朕也见一见才好。”
君臣二人心意在此时相通,第五泰猜到陛下是见到他的孩子了,只是不知是哪一个,但无论是哪个,这都是好事。
他感动陛下的信任,也欣喜陛下的暗示。
这一日归家,他招来儿女,拍板让他们下场科举。
第五明和第五钊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但还是点头应好。
当天晚上,第五明穿着男装跑到家里的武学馆发泄精力,用跟人比试的方式解压,将对面的人当白日那个烦人的男子,打得有来有回的。
旁边的观众都大声喝彩,第五明是这里的常客,但她每次都乔装打扮一番,除了掌柜无人知晓她的身份。
正巧第五钊也过来查看家里账本,他没管妹妹,对这个场景见怪不怪。
毕竟第五氏位高权重,又得历代帝王信重,偏偏子嗣稀少,这一代只有他跟第五明两个适婚子女。
他是男子还算好,有自己选择的更多权力,也有更多推辞的理由,但第五明不同,她还没到年纪就不知有多少人家前来相看了。
自她满十六,“偶遇”的郎君更是如过江之鲫,惹得她经常需要发泄一些烦躁。
第五明打完一场,犹觉不过瘾,她扫了一圈,在看到第五钊的身影时双眼发光。
她伸出手指向第五钊,“你,对,就是你,上来跟老子打一场。”
第五明故意压着嗓子,恶声恶气地,第五钊则是不想理她,但是这个场馆都知道他是老板,若是他怯场,那倒是有些丢份。
台下的观众有好事的开始起哄,第五明也顺水推舟,大声道:“怎么?不敢?切,鼠胆小辈,想来是没什么本事。”
见好事者哄笑不停,掌柜着急地打圆场,但台下没一个听的,大家都想看热闹,声音都催促着他,第五钊叹口气,一个跃身翻上擂台。
两人都拿了兵器,第五明用的枪,第五钊则是用的镖绳,二人势均力敌,打得可比上一场刺激多了,但第五钊最后不经意露一个破绽,让第五明一枪挑开了自家哥哥的衣襟。
她假装诧异,又是道歉地道:“哟,不好意思了兄台,不过你怎么坦胸漏乳的,这么多人呢,这多冒昧啊,”说完啧啧两声,扬长而去。
回到家中,第五钊冷着脸在院子里练了会刀。
他会的兵器多,舞刀也是虎虎生威,一时间内院全是刀刃划破空气的凌厉之声。
坐在廊下的第五明则是正在被第五泰耳提面命,让她好好准备科举,不要再这么不着调,在女帝面前更是不可胡闹云云,第五明嗯嗯地应着,拿起枣泥糕正要吃,被收刀走来的第五钊一把抢过,冷脸但语气得意:“这块枣泥糕上有我的刀气!”
气的第五明跟他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地抢夺。第五泰在一旁看着,幽幽叹气,对管家说只要这两人能在陛下面前老实一点我就烧高香了。
于科举一同开始准备的,还有位于皇宫西郊的扶月宫,这本是用来冬日观雪景的宫城,大小不及皇宫十分之一,但也是皇室才能进出的地方。
但现在,它有了一个新名字——扶理宫。
象寻星拿着图纸,看着林侍中带着的司计部的几个计使和司尉部的尉使在那边热火朝天地讨论,主要是讨论修缮的方向和将来准备侍卫的余地。
这是女帝前几日交代下来的,第一件真正由象寻星独自去办的事情。
这个扶理宫,从此后不再是一个一年用不到几日的行宫了,它将成为一个学宫,一个女帝口中能向这个国家输送,那些更适合这个国家的人才的学宫。
象寻星知道这不仅是机遇,也是考验,她一定要办好,为了陛下,也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