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驱使着单夏,她一把抱起还在熟睡的西珀琉,招呼上维斯卡尔,毫不犹豫地推开空房间的门,径直走向酒馆。
酒馆里的空气比大厅沉滞,光线也黯淡不少,只有寥寥几盏油灯在远处的角落里投下昏黄而摇曳的光晕,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
单夏推开门时,正好看见阿萝站在修伊面前,脸颊微红,似乎刚结束一段对话。
老乔治靠墙坐在阴影里,他手中的草叉杵在地上,黑着脸,正用极度不善的目光盯着修伊。
而这场目光焦点的中心——修伊,这个可恶的奸商,却仿佛置身事外般,悠闲地坐在那张高脚凳上,一条腿还轻轻晃动着,手里把玩着一个酒杯,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戏谑笑容。
看见单夏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他不但不惊讶,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睛都亮了几分。
“哟,今晚真是我的幸运夜。”修伊轻佻地朝单夏眨了眨眼,“居然引动了一位迷人女士的追逐,让在下受宠若惊。”
“单夏?怎么现在过来了?天还早呢。”阿萝惊讶地看向单夏。
“哦,是不是不放心那个……”她想给单夏展示那些被她保护的很好的属于单夏的财产,却想起面前还有个修伊,于是隐晦地提及,“我保存得很好的,没人靠近。”
阿萝冲单夏眨眨眼。
但单夏现在被气昏了头,只想着与修伊对峙:“稍等一下阿萝,我可能需要先解决一下私人问题。”
毕竟再不解决,她怕这位“幸运”的商人就要带着她的铜币“幸运”地消失了。
“修伊先生!”单夏转向修伊,快步走到他面前,将紧紧攥在手里的两张卷轴“啪”地一声重重拍在旁边的吧台上,震得桌上的酒杯都轻轻一晃,“您的商品似乎有些问题,对此您有什么可解释的吗?”
她的声音在酒馆里回荡,阿萝惊讶地掩住嘴,老乔治也稍稍坐直了身子。
“叽!”维斯卡尔也蹦到吧台上,用毛爪子指着修伊给单夏帮腔。
“您这样说可太伤在下的心了,女士,还有您,小女士,”修伊面对单夏和维斯卡尔的指控,脸上那副无辜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甚至不忘cue维斯卡尔,“我还以为您是舍不得与我分别才追上来的,没想到居然是为了金钱这等俗物。”
哈,用真诚的表情说着不真诚的话,奸商先生的演技倒是比他的商品有价值得多。
已经付了铜币,单夏现在可没有和商人左右周旋的意思,她不接他的话茬,手指重重地点在空白卷轴上:“别装傻,先生,我们都很清楚各自的目的,您的欺骗行为实在是令人不齿!”
修伊面对单夏直白的指控,脸上的无辜神色瞬间转为一种夸张的伤心,他捂住胸口,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哦!欺骗?多么严厉的指控。我亲爱的女士,我给了您那样大的优惠,您却要如此对待我,您的话语像利箭一样刺穿了我这颗真诚经商的心。”
他放下手,身体前倾,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看向单夏:“您说我的商品有问题,具体是指什么呢?要是说不出个让人信服的结果来,这种污蔑,我可是绝对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