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楼轻霜神色如常,“既然要靠香味来寻,楼某恐怕得带着这张纸……”
“自然是先放在大人这里!”
黄凭小心翼翼将那皱巴巴的纸又折好,放回木盒中,双手捧着递回楼轻霜面前。
“但卑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此物来历,绝对和伤天害理大逆不道之事无关,只是具体来处卑职不便言说。”
卫国公世子被杀后,他被过继到卫国公膝下,受封卫国公世子,是因为当时有一位少侠来,用这种炭画出来的地图,把凶手所在之地指给他,就这么将破了世子命案的功劳直接送给他。
少侠只留下这份地图,来去无踪,连这份天大的恩情都不要,必然是有意隐藏的。
若不是如今黄凭实在有些急切又苦寻无果,而楼轻霜又是骥都里最让人信得过的君子,黄凭也不会求助。
“恳请大人……”
“切莫流传,是吗?”楼轻霜接过木盒。
他从头到尾都不曾有任何异样,言至此处,更是对他人所托耐心十足,一双黑眸之中满是客套笑意。
“都尉放心,”他脸上挂着浅笑,“楼某尽力。”
黄凭感激不已:“多谢大人!大人日后若是有用得着卑职的地方,也请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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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意在马车中坐得有些无聊,打了个哈欠,从晨困之中拔出神来,正想问楼轻霜怎么还没办完事。
“乌陵——”
马车外陡然传来上梯之声。
来者步履又轻缓又从容,掀帘入内,就这么在他面前坐下了。
“殿下。”
“大人事情办完了?怎么来孤这里?大人和奉砚……”
不是单独有一辆马车吗?
一个糖人被递到了他的面前。
看那束发和一板一眼的衣服,好像还是摊主对着尚书大人勾出来的小人。
“!”
“?”
那人无需他问,便回答了他的疑惑:“臣拿到文书之后,回来时瞧见殿下的马车车窗纱帘撩起一角,按照殿下坐在车中从这一角往外看的方向来看,是外头那个糖人摊子。”
“……”
太子殿下啃下了尚书大人糖人的头。
楼轻霜又解释道:“为免引起注意,溢年还有江统领他们从另一处城门走,我们在骥都城外野郊茶棚处汇合。在出城离开官兵视线之后、和江统领及暗卫汇合之前,臣与殿下同乘,若是遇险,方能及时护卫殿下。”
虽然沈持意其实不需要护卫,但是楼大人说的这番话没什么毛病。
“……”
太子殿下啃下了糖人的肩膀。
车轮缓缓滚动而起。
乌陵已经扬起马鞭,架着马车出城。
官兵让开道来,沈持意偏头望去,隔着薄纱,瞧见一个眼熟面孔正在不远处指挥着兵士。
好像是那个黄凭。听说升官了。
马车逐渐离了城门。
沈持意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