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骑突袭,本来靠得就是轻快疾战,要打的也不是敌方精锐,而是给敌方造成困扰,从而让敌方不得不回援。
如此行军,三千精锐是不算少。
沈持意也不是初生牛犊,甚至以沈持意的功夫来看,深入敌方的事情交给他来做,或许是最能成功且伤亡最少的选择。
但是一想到领兵的人是大兴朝的皇帝,是中原的天子……
李总兵就觉得心也颤,肝也颤,浑身都想颤。
副将还以为李曵生在担心苏迟实战经验不足,劝道:“苏小将军武功了得,于兵法之上的领悟也十分高超,不似那种纸上谈兵之辈,定能不负使命。”
“总兵不如放宽心,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若他直捣黄龙成功,此战当得首功,回帝都之后必得陛下赏识,升官封侯。他领兵来此,不就是为了建功立业?”
不,还真不是。
号角已响,军情瞬息万变,李曵生无法耽搁,便只好在心中不断默念着“那是苏迟不是陛下”,成功说服了自己。
“迎敌!”
金戈声起,呼啸的风压不过战鼓擂鸣,吹不过两军交汇的战场。
李曵生一来想要速战速决减少伤亡与损耗,二来也想尽量吸引夷狄的注意,掩护那位领了三千人奔袭敌军后方的苏小将军。
因此北戍府兵这回打得极为激进。
北狄没能占到先机,本想暂时后撤,再寻时机。
北戍府兵却乘胜追击,一点不让,北狄退,他们进。
就连和李曵生交战过许多次的北狄将领都怒骂:“这姓李的怎么和吃了炮仗似的!!”
李总兵这炮仗一吃就是好几天。
骥都那送来了让苏迟将军亲启的密信,送信的人待在后方军营,没见到已经深入敌方的“苏迟将军”,只见到了熬药的周太医。
周太医拍了拍信使的肩膀,塞给他一张银票:“且等着吧,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先帮我去镇上买一把……不,买十把折扇来。”
信使:“……?”
——沈持意确实去了大半个月。
他功成归来,几个副将欢呼雀跃要为苏将军庆功,李曵生把他们全都踹走,赶忙让他先行歇息一二。
沈持意自然不可能这时候逞强,回了营帐,沐浴之后,便熄了灯火躺下。
军营中的火把彻夜不灭,人来人往,常有人影被火光打在帐篷之上。
夜愈来愈深。
一个火光照不到的人影却悄然入了苏小将军的营帐,坐在床榻边,稍稍掀开被褥,轻轻牵出青年的手腕。
他摩挲着青年手腕上锁着的金环,低声说:“陛下不回臣的书信……”
陛下眼睛都没睁,往床榻内挪了挪,顺着他的动作反过来抓住他的手往里拽,嘀咕道:“饮川写给我的信我刚刚看了,想着明天好好写字送回去呢。你来得好,先睡一觉,明日帮我写回信,你字好看……”
楼轻霜:“……”
他一时之间没有动弹,沈持意没用什么力道,拽着拽着就脱了手。
片刻。
他眸中浮着温和,无奈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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