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强了!
这哪是宅子?这分明是阎罗殿!
这三位是刚宰完人还是咋地?!
三角眼身后的泼皮们更是吓得齐齐倒抽一口冷气,腿肚子当场就软了,有两个差点没瘫坐在地上。
“你们……干嘛的?”王大牛被他们看得莫名其妙,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还下意识掂了掂手里的刀。
这一掂,刀锋上未干的血珠甩落,在火光映照下划出几道细微的红线。
“嗷!!!”
三角眼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变调的惊叫,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雇他那人是不是跟他有杀父之仇?!这他-妈是来吓唬人?这是来送死啊!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舌头都打结了:“壮、壮士!误会!天大的误会!我、我们……我们是看您家院里有火光,怕、怕走了水,特地……特来提醒您注意用火安全!没、没别的事!对,没事了!今晚月色不错,呵呵,月色不错……您忙!您忙!”
说完,不等王大牛再开口,三角眼带头,一群泼皮如同见了鬼般,连滚带爬,转身就跑。脚步声凌乱仓惶,瞬间就消失在了巷子黑暗的尽头,只留下几声压抑不住的惊恐喘息远远传来。
王大牛端着刀,茫然地挠了挠头:“啥毛病?月色?今儿不是阴天吗?”他困惑地关上门,插好门闩。
王金宝皱皱眉:“奇奇怪怪的。”
狗娃则嘿嘿一笑:“肯定是被爷和爹还有我的威风吓跑了!”
王明远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眉头却微微蹙起。
泼皮无故夜访?这绝非巧合!
联想到这宅子的前主人,他心中隐约闪过一丝疑虑。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几人,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再无任何异状,王金宝终于宣布:“妥了!以后这就是咱老王家的清净宅子了!”
一家人收拾好东西,熄了余火,锁好大门离去。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后院角落,一堆半枯的荒草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一个身上胡乱裹着块脏兮兮白布的人影,连滚带爬地从墙根一个极其隐蔽的狗洞里钻了出来。
那人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下摆处湿漉漉一片,散发着明显的尿骚味,甚至还有更不堪的气味隐隐传出。
他惊恐万状地回头看了一眼那高墙,仿佛后面有索命的恶鬼在追,然后头也不回,跌跌撞撞地朝着城外方向狂奔而去,速度之快,仿佛这辈子都不想再靠近这条巷子半步。
次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王家人就精神抖擞地带着各种清扫工具来到了新宅,准备进行彻底的大扫除,然后择吉日搬进来。
大嫂刘氏负责打扫后院,她是个勤快人,角角落落都不放过。
扫到那堆荒草周围时,她忽然皱紧了眉头,用力吸了吸鼻子:“啥味儿这么骚臭?”
她用笤帚拨开枯草,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那滩明显的污渍和几个模糊的脚印。
“哎呀!哪个杀千刀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刘氏顿时火冒三丈,叉着腰就骂开了,“跑到别人家新宅子里来拉屎撒尿?!还有没有点良心了!让老娘逮着,非用笤帚疙瘩抽烂他的腚!”
前院,王大牛正搭着梯子,检查堂房屋顶的瓦片。
有几片瓦看起来有些松动,他想着趁早加固一下,免得下雨漏水。
“这儿,还有那儿,看着好像都有点歪……”他嘴里念叨着,小心翼翼地爬上去,伸手去扶正一块看起来翘角的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