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淼淼思索这段时间,前方的白衣人开口了,她下意识随着声音看去,结果眼前的一幕让她小心肝一颤。
不知何时,白衣面具人点燃了墙壁上的火把,照亮整个房间,在窗下的一排排架子上,各种刑具,有一排夹子,两边延长绳索的,有刀子,有细到发慌的针摆放整齐,还有棍棒,手铐,铁梳种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白衣人站在一个铁盆旁,把碳火点燃,放下几个炮烙,没一会便烧的通红。
胡淼淼:“……”天气逐渐炎热,眨眼便到了七月份,站在早朝上的人汗流浃背,炽热的氛围在朝堂中蔓延……
“皇上,臣有事要奏。”
一名大臣上前提议去避暑山庄,每年胡栖国都会有一个月是酷暑,皇上会带领众朝臣家眷前去皇家避暑山庄,去那里处理朝事。
如今几个月的时间,胡永斌把朝中大概已掌握了七成,紧绷了那么久的心弦,在这一刻淼懈几分。
他颔首:“准奏!此时事宜便交给左相处理,不过在此之前,朕有一要事相商。”
一听要事相商,众大臣顿时低头,准备听候差遣,胡永斌稚嫩的小脸上闪过一抹迟疑,最后还是说:“此事事关重大,你们也知道,皇姐年过二八,婚事不可怠慢,前些日子,她曾与朕提及。”
众人顿悟。
哦,这是要给长公主说亲,他们顿时齐刷刷看向前方站着笔直的背影。
能让长公主另眼相待的,似乎只有镇北王的世子……
皇上莫不是要强行给他们赐婚?
镇北王脸色凝重下来,他上前躬身行礼:“皇上三思!”
他倒不是讨厌长公主这儿媳妇,而是担心自家混小子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更何况,泽琛他……
纵然君泽琛是自己儿子,可平心而论,君宏打心眼里不看好他。
长公主身份有身份,要样貌有样貌,要痴心有痴心,可自己儿子那是什么东西,狗脾气上来,连他老子都不放在眼里。
镇北王在心里逼逼赖赖数落自家儿子身上各种缺点,只觉得哪哪都碍眼,当初就应该生个小姑娘,臭小子算什么东西,谁嫁谁倒霉。
决不能让皇上开口赐婚,镇北王心中信念爆棚,正要出声拒绝,却听皇上说:“你们可知道,三条腿的男人?”
镇北王:“???” 空旷的殿内,岁月静好,阳光从门口撞入,照应着里面的场景,红色广袖滑落,露出一双雪白的双臂,轻轻搭在白衣男子的脖颈处,二人之间距离极近,近到能看清彼此的睫毛。
君泽琛浑身肌肉瞬间紧绷到极致,那张想要极力伪装的脸终于破裂,袖口下的手指攥了又攥,终是没忍住想要把人推开,然而正当他手接触女人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入脑海中。
[来啊,造作啊,狗反派还挺狂,持美行凶谁不会啊!今天看我不淦你,死也拉个垫背的。]
君泽琛:“???”什么意思?生同穴死同眠?
他很确定,自己能听到的,是这位公主殿下的心声,可是……
君泽琛一言难尽,手竟忘记把人推开,反而环住了她的腰。
对面的女人眼眸微微瞪大。
[手往哪放呢,来劲了是吧,行,你一人臭男人勾搭人倒是有一套,就不信本宫淦不过你。]
众大臣:“???”
啥玩意?
朝堂之上,往日大臣们都会因为某些政事争吵得喋喋不休,哔哔叭叭,如今……
死一般寂静。
原谅他们这些老古董,不太了解什么叫做三条腿的男人,知识量有限。
最终,礼部尚书上前提议:“不若……贴个皇榜?”
她嘴角颤了颤,心尖提到嗓子眼,无声尖叫啊啊啊啊!
靠!
救命,还是让那混蛋世子用马蹄子把她踩死吧,她宁可被踩死,嘎巴脆,也不要经历这些残忍的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肉疼了。
怎么办……
“大……大哥,您老这是……”她舌头打结,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语言该怎么说,脑中一片空白,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卫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