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初晴,蚊虫最多,应是被咬了。
宋萝弯起眼:“这有什么好谢的呀,我们是朋友嘛,你能想明白就好。”
秦浓玉抱着她蹭了蹭,十分不舍:“即便我能想明白,可这流言实在不中听,我和陸雲风打算找个别的地方,好好过我们的日子。”
“我呢,就继承我老爹的手艺,开个饼铺,陆云风就做个游医,两个人一起使力,买个大房子,生一双儿女,过个十几年再回来,让孩子们瞧瞧她们外祖父和外祖母。”
宋萝看着她眉心红痣,心中升起一道酸楚,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笑了笑:“那便祝玉娘得偿所愿。”
秦浓玉扬扬眉,面上绽出灿烂的光,竟生出少女般的冲劲与意气:“到时相聚,便让她们认你做姨姨。”
宋萝点点头:“好。”
城门口,马車前。
秦浓玉递来一瓶药膏,瓷瓶照着烈日,泛起莹润的光。宋萝捏着它,想起青年水泽润亮的脸颊。
昨晚他真的,出了好多汗。
起初十分不愿,还想着来亲她,被她用力按了按,才收敛。
身子陷入柔软的被褥,腰腹弓起漂亮的弧度,宛如玉白的弯月,触了满手的凉。
轻了也哼,重了也哼。
像是正待蹂躏的一朵娇花。
沈洵舟没来送行,秦浓玉自在许多,她想了一路,总算回过味来。
凑过来悄悄问:“宋姐姐,你与那位大人是不是”
见她垂眸不应,秦浓玉清了清嗓:“这瓶药膏是我向陆云风要的,可以消肿。”她刻意指了指唇。
宋萝只好应了:“嗯。”
秦浓玉眼中满是对自家姐妹的担忧,犹豫着说道:“可那位大人是个大人,是个当官的,若以后纳妾怎么办?”
秦浓玉止不住想,碎碎念叨:“而且若他调迁,你不是也得跟着奔波,或是留守空房,宋姐姐,要不你再想想,这当官的手段也凶残,万一以后对你不好打你怎么办?”
宋萝摇摇头,明媚的日光落下来,将身上的冷意驱散:“对我不好的话,那我只能另寻良人啦。”
秦浓玉赞同:“没错,宋姐姐你人美心善,值得更好的男子。”
她对沈洵舟一点好印象都没有,除了长得好看,这人又凶残又可恶,还恐吓她!
宋萝被她逗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呀。”
秦浓玉眨巴眼,像只小猫似的又拱进她怀里:“宋姐姐,我有些舍不得你,我们以后还能见吗?”
宋萝摸摸她的脑袋,说:“山高路远,情义不断。”
她放软了语调:“以后我呢,会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家,开个书铺子,帮人写信识书,若有缘相见,我还能教你的孩子读书认字呢。”
陆云风掀开車帘,向这边望:“阿玉,我们该走了。”
秦浓玉回头应了声,转回来用力抱了宋萝一下:“宋姐姐,有缘再见!”她提着裙摆上了马车,笑着挥挥手。
车帘晃动,滚辙在黄土地上压出道道轮线,日光渐烈,马车远去了。
马蹄踏起响声,车檐下挂起银铃,晃起清脆声响,引得前方人群分开,为它让道。两侧小贩摊上的五色丝结随风飘动,客栈楼上有客人支起窗,瞧见喜欢的,朝那小贩喊:“小哥,我买一个!”
小贩笑呵呵回道:“好嘞郎君!”反手一扬,将这五色丝绳编织成的手串扔上去,连声吉利话:“提前祝您端午安康,平安吉乐,岁寿绵长!”
蓝衣郎君接住,“哈哈”一笑,扔了锭银子下去。
宋萝支着脑袋看了会,心想沈洵舟选的这客栈,住的果真是富贵人,随手一赏便是银锭。
“咚咚。”
房门被敲响。
她方才让小二下去买丝绳,起身去开门,青年漂亮的面孔显在眼前,眼眸润黑,洁白的指骨端着碗奶白酥酪,尖端堆起碎冰。
沈洵舟睫毛颤了下:“要吃酥酪吗?”——
作者有话说:天呐我在写什么……大家会感觉剧情发展怪怪的吗,如果有的话我就停一天重修一下,没有的话栗就等完结再精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