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消息问她们俩,最终沈蔓说她今天有空,但是只能晚上,鲍彤说她去外地旅游了不在览市。
可是还这么早,要怎么打发两小时等沈蔓的钢琴课收工来找她呢。
其实和秦译打电话是最好的,但是她不敢一直和他打,她会控制不住想见他。
这里距离他太近了,几乎近在咫尺,正如他说的,只要一句话就能马上见到他。
只要她一句“我想见你”,她下一秒她就会如愿以偿。
所以她不敢再聊。
而且,要是一会儿说漏嘴,暴露她此刻在览市,他也一定会不顾一切出来见她的。
她不想见,所以只能打发他去玩游戏,她宁愿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瞎逛。
要不去看个电影吧,看两个小时电影时间就刚刚好。
虞菡打开导航要搜索附近的商场,她已经不记得之前去的那个影城怎么走了。
边上是一条弄堂,穿堂风实在是冷。虞菡虽然没有觉得不舒服但是身上的斗篷和头发被吹得不断飘飞,她就知道这个天气是偏冷的,因此她抬头想找个避风的地方躲一躲,免得不知不觉中着凉了。
转身的那一刹,眼角余光里似乎有一抹略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去看。
秦译一直在马路对面,隔着十几米远,她不知道。
所以此刻一转身,就恰好对上了一对深邃而炙热的桃花眼。
少年穿黑色冲锋衣,黑衣黑裤,长身玉立。他好高好高,一动不动站在一排银杏树下,几乎光秃秃的树干上挂着一二片枯黄的树叶,阴霾天色下冬意更显冰凉,但他目光宛若很滚烫。
明显认出她来了才会有这种眼神。
但那张脸要不是太绝了,实在是认不出来,他的脸半隐在冲锋衣领口中,只露出线条流畅分明的面庞棱角,俊毅而夺目,帅气难言,蓦地一见让人都忘记此刻寒风凛冽了。
虞菡不敢相信会在这见到这样一张脸。
忽然间,之前在机场分开时的猜测又毫无征兆地涌入心头。
怎么会这么巧?
想到刚刚在打的电话,她此刻心头忽起大风。
但是怀疑归怀疑,她还是没忍住在和他直勾勾的对视中,一点点地笑了。
秦译在她的笑颜中心口深深地往下塌陷,是一种无止境的无力感,那种想和她“见面”的想法在心口蓬勃地翻滚。
虞菡迈下路牙子,慢吞吞而路径笔直地朝他走过去。
他没有走,说明真的认出她了。
十个月不见还认识她。
走到他面前,虞菡笑容更加璀璨:“嗨,这么巧啊。”
“你怎么,又在国内?”秦译问,装作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他们的声音,似乎,都相似。
她迟疑地解释:“是啊,我有事回来了。你看到,我不惊喜吗?”她调侃。
一阵风穿过空荡荡的长街,她身上隐隐的香气扑面而来,像这个凛冬里送来的一抹春意。
秦译仰头看天,深呼吸,再回头,对上小姑娘弯起的眼。
“惊喜是惊喜,但你这移民了跟没移有什么区别?”他说。
“……”她跺跺脚,仰着脑袋娇嗔道,“移民不妨碍我是中国人。”
“……”他忍俊不禁。
“我回来看我奶奶,她住院了。”虞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