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微动,便可引动天地法则为己用。
他甚至有种感觉,若是此刻再对上之前的终,无需缠斗,翻掌之间便可将其彻底镇压。
想到了这里,王守庸的目光转向了那块禁锢终的黑岩。
然而这一眼下,他的目光却忽然一顿。
“嗯?”
黑岩上,禁锢依旧。
但被禁锢在岩石上的终,眼中却没有了之前的漠然与空洞。
他抬起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王守庸。
那双眼中,不再是茫然和痛苦,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惊骇欲绝的恐惧!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
他干裂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发出如同砂纸摩擦般的,断续却清晰的呓语:“我想起来了……”
“我全都想起来了……”
闻言,王守庸眉头一挑,大手一挥,缠绕在终身上的符文锁链瞬间消散。
他一把将气息微弱到极点的终攫了过来,问道:“你想起了什么?”
终没有反抗,也没有回答王守庸的问题。
他只是用那双惊骇的眼睛死死盯着王守庸,脸上的肌肉因为极致的痛苦和绝望而扭曲变形。
紧接着,两行粘稠暗红色的血泪,突然如同决堤般,从他眼角疯狂涌出,瞬间染红了他枯槁的面颊和褴褛的衣襟!
“嗬……嗬嗬……”
他喉咙里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喘息,然后猛地仰天,突如其来地嚎啕大哭起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天地苍生……沧玄界……一切都完了!”
“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我是谁,我为何在这里……”
王守庸闻言,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完了?快说!”他厉声追问道。
然而终却突然惨然地看向了王守庸,随后喃喃开口:“我想起来了……我乃鸿蒙初开,天地孕育的一缕本源意志所化。”
“五十万年前,我便感知到天地浩劫,必将在此降临。”
“此劫非人力可挡,乃界灭之灾……”
“我感应天地意志指引,来到太古神山,唯有以身为契,融合此地最大地脉节点,方有一线生机,将其封印……”
“我在此枯坐五十万载,以身躯为容器,以神魂为封印,沟通天地,融合节点,只待最后圆满,只待那一刻到来……”
他艰难地喘息着,血泪不断流淌,忽地看向了王守庸
“可你毁了它,毁了沧玄界最后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