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军户之苦
听到太子的两全之策娓娓道來,刘和先是满脸谔然,不知所措,接着就是心里狂喜,乐得眉开眼笑,太子殿下,,,真是好人啊!
下面坐着的张华却是眉头紧皱,他觉得太子今日有些奇怪,怎么好像是故意要把这刘和放走一样,他本想上前再劝阻两句,可是想到太子从不做无谓之事,他也只得压下心中的狐疑,默默观看。
“太子殿下所言有理,外臣膝下还有数名兄弟,其中以四弟刘聪与外臣感情最为厚笃,在部族中也很得父亲宠爱,外臣以为,让他來替外臣为质,最为妥当,不知太子殿下以为如何!”刘和躬下身子,脸上闪着难以言喻的兴奋之色。
刘聪啊刘聪,谁让你以前就不把本世子放在眼里的,狂傲自大,目中无人,真是岂有此理,听永明说你已经开始在部族中联络内外勋贵,意图取本王世子之位以代之,本王不在族中,也就奈你不何,现在天赐良机,太子垂怜于本王,你就來京城替本王为质吧!最好永远也别回去了。
“嗯,既然你有人选肯代替你进京为质,此事就此议定,回去后你自己给匈奴修书一封,就说是本宫的意思,让你弟弟刘聪尽快來接替你吧!”司马遹摆摆手,已是端茶送客的语气了。
“是,外臣遵命,外臣谢过殿下大恩,外臣告退!”刘和对太子深躬一礼,然后又对左近的张华揖手一礼,最后才倒退着退出了大殿。
等刘和走后,张华才拱手施礼问道:“殿下是有意放刘和回匈奴吗?”
司马遹眉梢一扬:“张公目光深远,本宫是有这个意思!”
“可是?,,,,!”张华想找出什么反对之言,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措词,所以就犹豫在那里,显得很是尴尬。
司马遹摆手一笑:“张公不必如此焦虑,本宫此举是有用意的,你且听本宫慢慢道來!”
“老臣洗耳恭听!”张华拱手道。
“匈奴一部自汉朝起就是我中原汉人之心腹大患。虽然现在沒落了一些,可是现在的匈奴之主刘渊,此人不似匈奴上代单于只知掠夺,而是精学汉家文化,在幽并两州很有些名声,其交往之名流儒生,俱为其所折服,甚至为其所用,可见其人很有人格魅力,而朝廷定鼎天下不过十数年,反观匈奴则是承平近百年,本宫猜想,这刘渊怕是起了不臣之心,然朝廷不能兴无义之师,匈奴一日不反,朝廷也就一日不能与其动手,不然边疆各族都会生出唇亡齿寒之感,所以本宫才想着要从内部瓦解其战斗力!”
张华闻言,若有所悟,良久之后才消化了太子之言:“那刘聪,,,,!”
“刘和为人优柔寡断,而刘聪则是虎狼之才,两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所以本宫才想着把刘聪诓入京中看管起來,这样一來,他就成了笼中之鸟,让他空有大志,也无从施展!”说到这里,司马遹眼里射出一道精光,匈奴,必定要在他手中消亡的。
“可,,,若是刘聪他不肯來,那到时又怎么办!”张华清楚,殿下还有许多话沒有说完,不过见到殿下心中已有打算,不似胡來,他也就放下了提起的心,继而问出了关键所在。
“不來,他敢不來吗?刘聪是肯定不想來的,可是刘渊他想与朝廷翻脸吗?除非是他现在造反,如果他们想拖,到时本宫就让他拖不下去!”闻言,司马遹眼里的寒光一闪即逝,对付匈奴人,他可沒打算按照规矩办事,所谓阳谋阴谋,行刺毒杀,只要哪样有效,他就用哪样。
转头见到张华低着头,浑似沒有看到自己眼中的杀机,司马遹也笑了:“今日请张公來,是有一事想要请教张公!”
“殿下请问,老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到正事,张华也脸色一板,严肃起來。
“张公想必也知道,现在天下间震灾频起,洪水肆虐,百姓民不聊生。虽然朝廷已经开仓放粮,赈灾救人,可是因此而耽搁的农事也恢复不过來了,而來年朝廷的赋税恐怕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如果想要赋税不受损失,朝廷会不会把这其中的损失转嫁给军户!”
说到如今朝廷的现状,司马遹也是满脸忧虑,他接手的可真是一个烂摊子啊!世家与藩王一个掌权,一个掌兵,同时还把持地方经济,朝廷的威权虽然至高无上,可是在面对这两个庞然大物的时候,也颇有些力不从心。
朝廷想要良好的运转下去,一个是要有兵,再一个就是要有钱粮在手,现在诸王未乱,朝廷之兵尚还可用,可是这几年天灾频发,朝廷每每开仓赈灾,钱粮损耗颇大,折损的就是朝廷的底蕴与根基,与之相对应的就是,赋税也年年减少,如此形成一个恶性循环,朝廷到时恐怕无钱无粮与官吏将校发饷了。
第七章军户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