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卷着银杏叶撞在院墙上,金黄的叶子像下雨般簌簌落下。孙玺儿蹲在落叶堆里,放大镜下的叶脉清晰可见:主脉分出两支,每支再分出三支细脉,细脉上又有更细的分支。"奶奶您看,这叫分形!"她指着叶片边缘的锯齿,"就像您织的毛衣花纹,小花瓣重复排列成大花纹。"
奶奶拄着扫帚直起腰,皱纹里落着几片碎叶:"俺只知道叶子扫不干净,明早要冻成冰疙瘩。你爷爷当年在林场,哪有功夫看叶子岔子?"
"分形可有用了!"孙玺儿捡起一片完整的银杏叶,"用这规律能算出一棵树有多少片叶子,还能预报天气呢!"
"净瞎扯。"奶奶摇头,"叶子多少跟天气有啥关系?"
"有关系!"孙玺儿认真道,"分形维数越大,说明叶子越复杂,蒸腾作用越强,可能要降温了!"
"说谁呢?"陈大壮从柴垛后面钻出来,怀里抱着个篮球大小的银杏叶堆,"俺刚堆了个叶子堡垒,快来攻打!"
周冬冬擦了擦鼻涕,从兜里掏出一把柿子干:"先玩数叶子跳远!单数叶跳左脚,双数叶跳右脚,每片叶代表1厘米助跑距离!"
陈大壮抢先抓起一把叶子,粗声粗气地数:"1、3、5、7。。。共7片,跳左脚!"他助跑时踢飞一片柳叶,身子一歪,差点摔进落叶堆。
"作弊!"孙玺儿揪住他的后衣领,"柳叶是单叶,银杏是扇形叶,维管束结构都不一样!"
"咋不一样?不都是叶子?"陈大壮梗着脖子。
"你看!"孙玺儿举起两片叶子,"银杏叶的叶脉像小树苗分叉,柳叶像渔网——能一样吗?就像你和周冬冬都是男生,他能背乘法表,你只会吃柿子!"
"俺也会背!三三得九!"
"那三七?"
"三七。。。三七二十一!"
"算你蒙对。"孙玺儿无奈松手,"下次再混叶子,就罚你数清楚每片叶有多少根叶脉!"
黄昏时分,孙玺儿在煤油灯下写作业,笔尖在"冬"字上顿了顿。她举起作业本,让灯光透过纸页——"冬"字的撇捺夹角恰好投在墙上的冰锥影子上,用量角器一量,竟都是58度。"奶奶您看!"她转头惊呼。
奶奶凑近了看,老花镜滑到鼻尖:"乖乖,还真巧!跟俺绣的八角花一个角度!"
"这说明算术就在生活里!"孙玺儿兴奋道,"就像霜花是六边形,冰锥是58度角,都是大自然的算术题!"
"行了行了,"奶奶笑着摇头,"快写作业,明早还要扫霜呢!"
11月10日寒潮里的温度函数
数学课上,李老师的教鞭敲在温度计玻璃管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同学们看,这是-2℃,比零摄氏度还要冷,读作零下二摄氏度。"
孙玺儿盯着水银柱,突然举手:"老师,昨天-2℃,今天5℃,温差是7℃,跟我爷爷泡的杨梅酒酒精度数一样!"
刘小虎举起手,铅笔头还含在嘴里:"啥是温差?"
"温差就是最高温度减最低温度!"孙玺儿在黑板上画了条数轴,"从-2到5,就像从村头走到村尾,要经过7个路口。"
"那冰花啥时候融化?"陈大壮望着窗外的冰花,哈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小雾团。
"现在9点,假设每小时升温1。5℃。。。"孙玺儿掏出袖珍计算器,"5-(-2)=7℃,7÷1。5≈4。67小时,也就是4小时40分钟后,冰花会在12点40分完全融化!"
"哇!孙玺儿你咋算这么快?"周冬冬惊叹。
"因为她有算术魔法!"陈大壮扮了个鬼脸,"不过算这么清楚有啥用?冰花化了还会再结!"
"陈大壮!再插嘴就罚你擦黑板!"李老师笑骂。
课间值日时,陈大壮把扫帚斜靠在墙上,竹柄与地面形成38度角:"孙玺儿说这样省力,跟杠杆原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