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伤势掩护下,阴符秘术的事儿被暂置一边。
杨老大背着我,其余人身上各背着一个沉甸甸的背包,在我的指路下,开始原路返回。
虽然我们大概率确定,那些寄尸蝇不会主动攻击,但为了预防万一,和其他突发事况,我们返回的路走的也非常小心谨慎。
二叔和孙反帝带头走在最前面,杨老大背着我走在中间,纪掌眼三人垫后。
对于这个八卦嵌套奇门遁甲的饲煞阵,我已经牢记脑海,只要我在清醒状态下,方向感还在,就肯定不会出错。
万幸的是接下来返回的路,如我们所料的没有再看到那些恶心的寄尸蝇,也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
就这么一直顺利的走到出口,等我们从佛像墓门的缝隙钻出去,立即就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拂在身上。
们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深吸了一口这寒风,虽然寒风刺骨,但却带着充满生机的甘甜味道……
不过我们现在也不顾上去做什么感悟生命真谛的感慨,吹拂在身上的寒风还裹着雪花,在我们进去的期间,外面下起了雪。
并且这个点儿还是深夜,具体也不清楚是深夜几点,墨蓝色的天空沉沉的,随风飘落的雪花虽然不大,但也正在覆盖着整座大山。
这里在千佛山腹地深处,本身就路况极其复杂,积雪越厚就越难走。
为了避免被积雪封山,我们同样也顾不上停顿和休息。
二叔和纪掌眼几人先是一点点的把断臂佛像墓门重新关合,随着墓门后面传出“铿”的一声机关落下的闷响,佛像的那只手臂也跟着落下,恢复成了之前我们看到的半倾斜的手势。
现如今也只有我们七个人知道这个点儿,这墓门以佛像作为掩饰,极其隐秘,除了我们七人之外,就算再过百年,都不一定能有人发现这里。
最后再做了一番确定,确保没什么疏漏,我们立即动身,冒着黑夜的风雪出山。
虽然这次回去少了马山靠的带路,但基本上这种山路,我们走一趟都了然于心中。
为了绝对的安全,我们出了后山,并没有走来时的山门大道。
二叔先让孙反帝去山门前的停车场开车,把车开到了另一条相对更加偏僻的下山路口,我们从小道下山,几人坐上车后,带着点激动情绪的重重关上车门,深踩着油门一溜烟的扬长而去,直奔济南市区。
按照得手后的基本常规流程,我们坐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全部换掉身上的衣服,把脏衣服集中打包,日后再做处理。
这样是为了避免引人怀疑,行头一换,就等同于是改头换面,换了个新的身份。
这跟那些抢劫悍匪在得手之后,第一时间处理作案工具一个性质。
只不过我因为身上有伤,而且还是伤了筋骨,不能大幅度活动,就只换了件外套,又用车上备的水清理了一下脸上的明显血迹。
至于那本阴符秘术,则在我贴身的怀里夹着,再加上我身上有伤,换衣服的时候扭扭捏捏,合情合理,自然也就没被怀疑。
千佛山距离济南市区只有不到十公里的路程,二叔车速开的也很快。
到了济南市区,二叔担心我有什么内伤,要是单纯的骨折还好说,但内伤肯定就要第一时间处理,所以也不敢耽搁,甚至都没有先找个地方临时落脚,直接就先到了市人民医院,挂了个急诊号,随便编了个下楼脚滑跌倒的理由。
可当时医院的医疗条件非常有限,这大半夜凌晨四点多,b超室没人值班,ct机还是个极其稀缺的玩意儿,有也不是全天24小时开放,再加上听说我是下楼梯摔的,也不是什么太大问题,不需要过度急救,只能先给我开点止痛药,安排个观察床铺观察着,等天亮各个科室的医生上班,再做详细的全面检查。
二叔看也只能这样,就给医生塞了个红包,让他帮忙安排个单独病房。
那医生收了小费,自然不用多说,而且还是亲力亲为的帮我安排了个单独病房,又再三嘱咐护士,我们是他的亲戚,一定要认真监护……
其实没有过度检查,中间给了我一个喘息的机会,这也正合我意。
我躺在单独间的病床上,这时才仿佛卸掉了身上的所有疲惫,再加上困倦的眼睛发涩,立马就想睡一觉。
但我现在还不敢睡,又让二叔去护士站借个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我得把饲煞阵的地图在画下来,避免这一觉睡下去,再睡个昏天暗地,给忘记了。
等笔和笔记本拿过来后,我开始边回忆边画,但孙反帝和纪掌眼他们在旁边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全部都是一脸的疲惫,又提议他们先出去在附近找个招待所休息,我现在这种情况也不用什么照顾,并且一时半会儿也画不好。
毕竟大家也都累到了极限,为了我一个人,他们都在这儿守着,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另外再加上我自己一个人安静安静,也能更准确的把脑子里记得东西搬出来,画在纸上。
二叔同样也看出了众人的疲惫,再加上我们的车停在医院停车场不是很安全,也就点头赞同了我的这个提议。
等众人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开始动笔根据脑海中的记忆画了起来。
中间过的大概有半个小时,二叔又独自折返了回来,像是已经安排好纪掌眼他们几人,又不太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二叔拉着一张凳子坐在床边,先是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眼,低声问我:“画好了?”
“嗯!”我把画好的地图递给二叔,地图画的非常精细,并且还标注了东南西北和内八卦,以及外奇门遁甲的方位。
二叔半眯着眼看了看我画的地图,轻轻的点了点头,将画的地图从笔记本上撕下来,将其整齐的折好放进口袋,接着又把手心伸向了我,目光也随即变得锐利起来,压低着声音沉声道:“把东西给我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