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的客房装修风格和前院一致,十分典雅古朴。
丫鬟下人全都身着统一的蓝白相间长衣,举止有度,恭敬有礼。
盛上来的吃食也精致可口。
因此,流放人家个个满足得不行。
可以说是流放一路以来,大伙儿过得最舒服的一天了。
甚至让某些人恍惚想起了曾经在上京当贵人的时光。
另一边。
顾危带着谢菱,一一见过裴家的人。
裴氏则跟着裴老夫人去了荣安堂。
小半晌,顾危才领着谢菱过来。
荣安堂外面,顾危掏出一直收好的点心盒子,温声说:“祖母性格和善,就喜欢吃这些点心,等下你送她,就说是你买的。”
谢菱应下。
进去后送给老夫人,老夫人果然喜得不行。
拉着谢菱说了一会儿的话,俨然把谢菱当亲孙女一样了。
所以说,哪来的这么多婆媳家族矛盾,全看丈夫如何处理了。
寒暄了一阵,裴老夫人使了个眼神,将下人全都使唤了下去,只留下裴氏,顾危,还有谢菱三人。
顾危皱眉,轻声问:“外祖母,外公出什么事了?”
从裴老爷子没来迎接,顾危心里就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眼下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立刻询问。
裴老夫人仿佛老了十岁,浑身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缓慢地回答:“你外公,病了。”
裴氏身躯晃动了一下,“父亲,病了?”
顾危按捺住心神,先安抚住母亲,接着语气坚定的对老夫人说道:“外祖母,你且放宽心慢慢说。无论如何,有我在一天,裴家就不会倒。”
裴老夫人长舒了一口气,目光慈爱,心想还好有个好外孙。
不然这风雨飘摇的裴家,该怎么办呐!
感慨完,老夫人语调清晰,将裴老爷子这些日子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顾危听完,悄然望向谢菱。
谢菱轻微点头。
顾危这才接着说:“阿菱略懂医术,可以让她去看看。我的病就是她治好的。”
裴老夫人惊喜的瞪大眼,“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你们随我来。”
几人朝着老爷子的院子走去。
裴老爷子的院子,不似裴府其他地方那么典雅古朴。
反而多了几分不拘小节的潇洒,院内随意堆放着几盆花草,简洁的青砖房没有多余的纹饰,和他本人一样疏狂。
只是现在,向来疏狂不羁的老爷子躺在床上,神智不清,眼白外翻。
咿呀咿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连最疼爱的孙子站在眼前都没认出来。
看着这样的裴老爷子,裴氏早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