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姝姻原本并未想好去南边,还是去别的地方。
去南边原本是蔺殊常替她决定的,跟她说若是还未想好去何处,不如先去江南走走,等到想好了再去别处也不迟。
反正蔺家二房在朝中并不牵扯,再加上蔺殊荣也被外派去了南边,到时候他可以带着蔺夫人和李姒兰他们去南边寻她也好,大家好相聚。
蔺姝姻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行,遂答应了去南边的事情。
可如今看来,蔺殊常似乎替她准备了第二条路。
蔺姝姻并不相信,裴如珩是主动带上她的,他突然去封地,就代表朝中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而且上一世蔺姝姻似乎也是听谁提过一句,燕王在哪个时间段去了封地,之后一直到裴郡璟驾崩,才回京来,似乎回京之后就发生了什么大事。
要裴如珩带她一起走的,很可能是蔺殊常拜托他的。
如今听到裴昱这般直接的邀请她同行,蔺姝姻心中其实还有些犹豫的。
虽说如今她与贺浔已经和离,同贺家是没了牵扯,但衡阳的身份又摆在这里,她一个和离的人,同裴如珩一个未成亲的王爷在一处,究竟算什么呢?
她看着衡阳那张死气沉沉,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脸庞,心中多少有些沉重。
但不等她把事情想明白,裴昱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直接往她死穴里戳:“母亲,您这一阵子定是一直在忙于贺家的事情,忽略衡阳颇多,她如今正是思念您的时候。”
“您疼疼她,再陪她一阵可好?”
裴昱沉默着,似乎是在斟酌着如何用词比较恰到:“若是,您有顾虑,等之后在做打算也不迟。
您好不容易菜与衡阳团聚,难道又要这样抛下她吗?”
蔺姝姻看了看衡阳,又看了看裴昱,忽然反应过来,裴昱在说这些话时,一直都在拿衡阳做借口,并未提及他自己。
她顿了顿,才问道:“那你呢,不与你父王同行?”
裴昱摇了摇头:“我还要去别处。
我原本是要往西北去的,临时接到父王送来的家书,道是你们要离京,我便在途中多等了一阵,与你们同行一段,等再过一阵,就要与你们分别了。”
“西北……”
蔺姝姻喃喃的将这个名字放在嘴里嚼了一遍,过了一会儿才摸摸衡阳的头,轻声道:“好。”
听她应下之后,裴昱才悄悄松下口气。
他顿时又得意不已,想着裴如珩无法开口的事情,他轻而易举就开了口,还说动了蔺姝姻去封地。
这可把裴昱得意坏了,一时叮嘱好蔺姝姻仔细休息后,就匆匆走去了,非要去他老父亲跟前炫耀一番不可。
等把裴如珩气了个半死之后,他才溜溜达达地回了船舱。
陈闻道不知及时醒了,因为晕船的缘故,这会子正靠在一旁假寐。
裴昱给他倒了杯水,掩饰住了眼底的心疼:“都同你说了,叫你在那边等我,非要一道跟过来。
如今倒好……自己难受。”
陈闻道摆摆手,没有接那杯水,只是问:“她答应跟你们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