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
如今的贺家早没先前的风光,连下人都懒懒散散的。
蔺姝宜来了又走了,竟是没一个人去支会陈朝云,后来还是陈朝云去筑雪斋发现不对,问起来,她才知道蔺姝宜来过。
陈朝云一脸奇怪:“她来做什么?从前也没见她与母亲多要好,如今母亲死了,她不在蔺家吊唁,跑来贺家做什么?”
下人回道:“道是夫人有东西落下了,过来替她拿的?”
“东西?”
陈朝云冷笑一声,“母亲的东西早就在她同父亲和离,被接回蔺家的时候,让蔺家的人全搬空了,还能剩下什么?”
蔺家好似生怕留了什么东西在贺家,沾上晦气一样,将贺家上上下下都搜刮了一遍,恨不能连蔺姝姻掉落的头发丝都一并搜走。
还能留下什么东西?
“我早就觉着她来侯府小住,目的不单纯了,”
陈朝云冷笑一声,“她同母亲关系并不好,偏偏选了那个时间来小住,之后更是没说一句要回去的话,一直赖在侯府,等母亲死了才走。”
刘妈妈也道:“只怕是来打秋风的。
奴婢听说那蔺家三房刚搬回蔺家,什么东西也没有,蔺家那两位夫人也不待见他们。
只怕是想……”
后面的话,刘妈妈没说,但是什么意思,懂的都懂。
陈朝云点点头,又问还守在筑雪斋的下人:“父亲还把自己关在里面不肯出来?”
下人点点头:“夫人走了几日,他就将自己关在里面几日,不吃不喝的,这样下去,迟早将自己……”
刘妈妈呵斥了她一声,那下人忙住嘴不敢再说了。
“姑娘,怎么办?”
刘妈妈担忧地看着陈朝云,“要去劝劝吗?”
陈朝云斟酌片刻,忽然道:“劝什么?有什么好劝?他既然如此思念母亲,那就让他思念去了,我一个做晚辈,操心那么多事情做什么?”
说罢,她扶着刘妈妈的水转身就走,在筑雪斋下人听不见的时候,她忽然嘀咕了一句:“将自己喝死了才好。”
刘妈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即转头,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家姑娘。
陈朝云却是什么都没在说,闭紧了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刘妈妈一脸狐疑,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主仆二人离了筑雪斋,正往外走呢,忽然就见不远处走来一人,仔细一看,是之前贺家出事,被孟家接回去的孟氏。
陈朝云还以为孟家为了避嫌,定不会再让孟氏回贺家的。
可没想到孟家竟然放了她回来?“
若是以前,贺家的侯爵之位还在,孟家让孟氏过来,还说得过去。
如今贺家就是普通人家,孟家还叫她过来做什么?
陈朝云站在那儿,没有任何动作。
孟氏走到她跟前,扶了扶鬓发,笑吟吟地问:“怎么,你这是不认得我不成?真是没规矩,见了我也不知道请安!”
陈朝云看她狐假虎威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但她什么都没辩解,只欠身请了一礼。
孟氏冷笑一声,扭着腰肢,往筑雪斋去了。
陈朝云就看着她抬手敲了敲筑雪斋的门,见里面一直没有回应之后,就十分干脆的破门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