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汜儿正在用膳,贺浔就匆匆寻了过来。
他进门后,什么都不曾说,就先摔了东西,汜儿吓了一跳,急忙躲到了丫鬟怀里去。
贺浔目光冰冷地盯着她:“你做了什么?”
汜儿像是被吓着了一样,红着眼眶道:“老爷在说什么?妾身不明白?”
“是真不明白,还是你在同我装糊涂!”
贺浔逼近一步,目光阴冷地看着她,“别以为你是蔺姝姻的人,我就会看在她的面上,饶了你!”
“你长本事了,敢算计到我头上!”
汜儿闻言,急忙装作满脸惶恐的样子,跪了下来:“老爷,妾身不知道老爷在说什么!
可您就是给妾身十个胆子,妾身也不敢算计您呀!”
贺浔愤怒地盯着她:“还说没有?那我问你,昨日你在那羹汤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那不过是一碗普通的莲子羹罢了,妾身能往里面的加什么?”
汜儿一脸糊涂,“何况,老爷吃了的东西,妾身也吃了。
若妾身真想害了老爷,为何妾身吃了同样的东西,也没事呢?”
汜儿看着贺浔,忽然就开始哭:“妾身不知道老爷昨日发生了何事,突然过来质问妾身。
妾身糊涂,只记得昨日陪着老爷用了晚饭后,您就说还有事情要处理,叫我自己回来歇着。”
说罢,她低头抹着眼泪。
贺浔盯着她的目光慢慢的从怀疑变成了茫然。
因为汜儿没说错,昨日是他自己叫汜儿回来的。
当时汜儿还说要留下来陪他,汜儿也确实陪了他一阵。
后来他见汜儿怀着孩子,不便陪他一直熬着,便命人将她送了回来。
送回来之后呢?贺浔已经想不起了,只记得早上起来时的惊慌失措。
汜儿还在哭,哭声让贺浔厌烦。
可他又不好就这样一走了之,只得耐着性子将她搀扶起来,赔罪道:“是我对不住你,方才有人犯了错,我一时气上心头,迁怒了你,我同你赔不是,你不要哭了。”
说罢,还拿了手帕给汜儿擦眼泪。
汜儿哭哭啼啼了一声,在贺浔彻底不耐烦之前先止住了:“到底是谁这般不长眼,惹了老爷?”
贺浔顿时一阵心烦:“不该你问的事情就别打听。”
说话的功夫,他看见案上摆放着一束汜儿昨日送到他书房去的,一模一样的花束。
贺浔心头一紧,难道是那花?
说罢,他推开汜儿,叮嘱她好生歇着后,就急急忙忙走了。
那花倒是还在书房,并未被换走。
贺浔松下口气,叫了管家过去,将花交给他:“拿去请人看看,上头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管家答应一声,一刻钟后才回去回话:“老爷,那花上头干干静静的,什么也没有。”
贺浔顿时将眉一蹙:“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难道是我猜错了……去,把少夫人叫来!”
*
另外一边,汜儿送走贺浔后,脸上装出来的委屈就全然不见了。
她用手帕擦了擦脸上早就干涸的泪水,轻声问:“都处理了?”
丫鬟道:“姨娘放心,都处理。
干干净净的,保证无人发现。”
汜儿点点头:“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