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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暖窑村的寒意(第1页)

刘子洋嚼着苏清颜新做的“暖心饼”,饼渣掉在驴车的毡子上,墨宝驴伸着脖子想舔,被赵虎一巴掌拍在脑门儿上:“没你的份,这是给人吃的。”那驴委屈地打了个响鼻,蹄子在地上刨了两下,把路上的小石子踢得老远。

宋悦薇的全息屏悬在车辕边,蓝光映着她一脸凝重,屏幕上裹着一团灰蒙蒙的冷气,看着跟冬天没化的冰碴子似的,边缘还冒着白森森的雾。“检测到‘情感共鸣值’跟掉进冰窟窿似的,一路往下掉,现在只剩9%了。”她指尖戳了戳那团冷气,“这玩意儿叫‘寒漠雾’,比失度雾阴狠,直接冻人的心软处——以前见着邻居家孩子哭会哄两句,现在瞅着人摔沟里都懒得伸手拉;以前师徒吵架转脸就和好,现在能记恨到下辈子。”

苏清颜正往陶罐里装“忆情汤”,汤里飘着些亮晶晶的碎片,是她收集的“温暖记忆”:母亲给孩子焐冻红的手,师傅偷偷给徒弟的碗里多加块肉,街坊邻居端着热菜互相串门,冬天围在火塘边听老人讲古……“暖窑村以前不是这名字,叫‘窑上村’,后来因为村里的人总爱帮衬着过日子,冬天窑里烧陶,全村人轮流添柴,谁家冷了就往谁家送炭,老辈人说‘人心暖,窑才旺’,才改名叫‘暖窑村’。”

“焐不热的人心,比石头还凉。”刘子洋摸了摸腰上的青铜徽章,徽章在接触到宋悦薇屏幕里的寒漠雾时,泛着淡淡的白气,像是冬天哈出的breath,“熵组织这是想把人冻成只顾自己的冰疙瘩。”

赶车的石头他二舅,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外号“老陶”,是暖窑村嫁出去的姑娘的婆家表哥,算起来跟石头沾点亲。老陶的牛车比石头的驴车颠,但车板上垫了层棉絮,坐着还算舒服。

“这村子靠烧陶吃饭,”老陶往车外啐了口唾沫,“以前烧出的陶器都带着股子热乎气,碗底刻着‘共暖’,罐子上画着邻里搭伙干活的图,现在……”他往远处指了指,“前儿我去送柴火,见着村里的老窑匠蹲在自家窑门口,他徒弟掉进泥坑里,喊了半天,他就当没听见,蹲那儿数陶坯子,说‘摔死了才好,省得跟我抢生意’。”

车窗外的树越来越稀,露出光秃秃的黄土坡,坡上散落着不少碎陶片,有的上面还能看出半截笑脸图案,明显是没烧完就被扔了的。

“这都是好陶土做的,”苏清颜捡起一块碎片,陶片上还留着烧制时的温度痕迹,“暖窑村的陶土得先泡五年,再筛三遍,才能和泥,烧窑时得有人整夜守着,添柴的火候差一点都出不来好东西,就这么……”她叹了口气,“以前谁要是糟蹋陶土,全村人能把他赶出村,说‘这土是老天爷赏的饭,糟践了要饿肚子’。”

赵虎用度能检测仪对着碎陶片照了照,仪器“嘀嘀”响了两声:“残留的情感共鸣值0。3%,跟石头没啥区别了。你说这熵组织是不是闲得慌,好好的人非折腾成冷血动物。”

快到村口时,就见路边的土墙上画着些怪画:一个人掉进水里,旁边一群人站着看,画下面写着“关我屁事”;两个老人吵架,年轻人扭头就走,写着“少管闲事”。最刺眼的是村口那棵老槐树,树上挂着不少破陶罐,罐口对着路,风一吹“呜呜”响,像是在哭,罐子上用红漆写着“各顾各”。

“以前这树上挂的是‘暖福罐’,”老陶勒住牛,“谁家有喜事就往罐里塞块糖,谁家有难处就往罐里塞个纸条,全村人看见就帮着想办法,现在……”他往树上啐了口,“成了‘晦气罐’,谁路过都得骂两句。”

他们把牛车停在老槐树下,刚走到村口,就被一阵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这风不是自然风,带着股子说不出的寒意,吹在身上像贴了层冰,心里都发紧。

村里的路是用碎陶片铺的,以前走在上面“沙沙”响,像有人在笑,现在踩上去“咯吱”响,跟咬碎玻璃似的。家家户户的院门都关得死死的,门缝里透着冷光,不像有人住,倒像一座座空坟。

“张婶子家的窑还冒着烟,”老陶往村子深处指了指,“她家的‘暖手炉’以前最出名,冬天揣在怀里能热一整天,买的人排着队,现在……”

他们走到张婶子的窑门口,只见窑门大开着,里面的火快灭了,只剩下点火星子。张婶子蹲在地上和泥,她徒弟在旁边搬柴,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柴禾撒了一地,徒弟疼得直哼哼,张婶子头都没抬,嘴里嘟囔“活该,走路不长眼”。

徒弟气鼓鼓地爬起来,把柴禾往地上一摔:“我不干了!你这老东西没良心!”

张婶子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泥块直接砸在徒弟脸上:“不干就滚!离了我你连个土坯都捏不出来!”

刘子洋赶紧上前拦住:“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张婶子扭头瞪着他,眼神冷得像冰:“你谁啊?跟你有关系吗?我教训我徒弟,轮得着你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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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买暖手炉的,”苏清颜递过去一块暖心饼,“您尝尝这个,记得您年轻时收第一个徒弟,大冬天怕他冻着,把自己的棉袄拆了给他做了件坎肩,徒弟说‘师傅我不冷’,您说‘冻坏了手还怎么捏陶,我这棉袄旧了,拆了不心疼’。”

张婶子接过饼,咬了一口,眼神恍惚了一下,手里的泥刀“啪”掉在地上:“我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刚说完,突然把饼往地上一踩,指着苏清颜骂:“你少给我灌迷魂汤!我徒弟就是个白眼狼,我凭啥对他好!”

她徒弟也不是省油的灯,捡起地上的泥块就往张婶子身上扔:“你才是狼心狗肺!我给你白干三年,你一分钱没给过我!”

俩人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互相撕扯头发,抓脸,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检测到‘寒漠核心’在村西头的‘共暖窑’里,”宋悦薇的屏幕上出现一个红点,“那是村里最老的窑,传了八代人,以前烧窑时全村人都得去添一把柴,说‘众人柴火焰高,人心齐窑才旺’,现在……”屏幕上的共暖窑黑黢黢的,窑门口堆着不少没烧的陶坯,上面画着互相推搡的人。

他们往共暖窑走,路上碰见不少怪事:一个小孩摔倒了,哇哇大哭,他娘从旁边走过,眼皮都没抬一下,说“自己起来,别烦我”;两个老人坐在墙根下晒太阳,一个咳嗽得快喘不上气,另一个叼着烟袋,说“咳死了才清静”;卖陶具的铺子开着门,老板趴在柜台上睡觉,有人进来问价,他头都不抬,说“要买自己拿,钱放桌上,少一分我砸你家窗户”。

共暖窑在村子最西头,是个巨大的土窑,窑顶是圆的,像个倒扣的大碗,窑门口立着块石碑,碑上刻着“一窑暖全村,人心胜火焰”,现在“暖”字被人凿成了“冷”,“人心”被改成了“各心”,碑前的香炉里插着根烧了一半的香,香灰掉了一地,没人管。

“核心就在窑膛里,”宋悦薇的影像飘在碑上,“检测到强烈的寒漠波动,跟个小冰窖似的,周围三米内的温度比别处低八度。”

他们刚要进窑,就被个穿黑棉袄的老头拦住。老头是共暖窑的守窑人,以前是个出了名的热心肠,谁家有难处都找他,现在却像块万年寒冰,眼神冷得能冻死人,手里拄着根陶土做的拐杖,拐杖头雕成个冷眼旁观的人脸。

“滚出去,”老头的声音比寒风还冷,“这地方不是你们该来的。”

“我们是来帮你的,”刘子洋掏出青铜徽章,徽章在寒漠雾里泛着微弱的光,“你忘了十年前村里闹旱灾,你带着全村人去山后找水源,走了三天三夜,脚磨破了都不吭声,找到水后先让老人孩子喝,自己最后才喝那点泥水。”

老头的眼神闪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又冷了下来:“那都是傻子才干的事,我现在只想守着我的窑,谁也别想占便宜。”他举起拐杖就往刘子洋头上砸,拐杖带着股寒气,砸过来时空气都像结了冰。

赵虎一把推开刘子洋,自己迎着拐杖上去,“当”的一声用激光切割器挡住,拐杖被震得裂开一道缝,老头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有人敢挡他。

“你这破拐杖还挺硬,”赵虎活动了下手腕,“不过再硬也经不住我这玩意儿切。”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窑里传来:“吵什么,打扰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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