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第49章 包容巷的包容之心狭隘（第2页）

趁着排异者被光困住动弹不得，赵虎的激光束“咔嚓”一下，把那金属疙瘩切裂了。核心碎的时候，“啪”一声脆响，变成无数小灰点，跟烟似的散了。和容堂里的排异雾，眼看着就退了，被撕的照片碎片，在地上微微动了动，像是想拼起来；那口包容钟，也“嗡”地响了一声，虽然不大，却挺清亮；砸了邻居花盆的人，赶紧去买了个新的赔上，还一个劲儿道歉；那个赶小贩的，跑去给人递了瓶水，说“对不住啊，刚才脑子抽了”。

排异者看着大伙儿慢慢不吵了，气得嗷嗷叫，身子化成一缕黑烟，撞破和容堂的窗户，跑了。“他跑了，但‘排异雾’的渣渣，至少得三天才能散干净。”赵虎跑到窗边，望着黑影消失的地方，“巷子里的包容心是回来了点，但好多人还是习惯性地想找茬，跟刚从紧箍咒里钻出来似的，还不适应好好说话。”

刘子洋捡起地上的忆容饼，饼上用芝麻拼的“容”字，虽然有点糊，可看着挺暖和。“没事儿。”他递给一个还在那儿瞪眼睛的街坊一块，“包容心这东西，就跟胳膊腿儿似的，老不用就僵，多活动活动就好了。只要有人先让一步，有人先跟不同想法的人好好说句话，有人先给以前吵过架的道个歉，就像先迈出去一小步，慢慢就能重新走顺了——这叫‘复容效应’，专门对付那小心眼儿的。”

宋悦薇的检测仪上，包容巷的“包容指数”开始往上爬，从1%到了9%，离正常的90%还差老远，但那线是往上走的，稳当得很。“排异核心碎了之后，那‘狭隘波’弱了98%，但已经养成的那点斤斤计较的毛病，还得慢慢改。”她调出几个街坊的样子，“你看，已经有人开始帮邻居收拾被砸的花盆了，嘴里还嘟囔‘真是闲的’，但手上没停。”

苏清颜把剩下的忆容汤，分给巷子里的人。喝了汤的，脸上那股子戾气慢慢少了，有人把涂脏的包容碑擦了擦；有人把扔了的《包容录》残页捡回来，说“或许能粘粘”；那个靠在碑上刷手机的小伙子，也站起来了，看着刚才吵架的两家人现在正互相递烟，挠了挠头，没说话，但表情松快多了。

刘子洋站在和容堂门口，看着巷子里的人，慢慢开始试着好好说话，听着那些“刚才对不住”“没事儿”的声音，空气里那股剑拔弩张的劲儿，慢慢变成了松快。他知道，排异者跑了，但熵组织的坏主意还多着呢。他们搞垮坚守劲儿，让人半途而废；搞没感恩心，让人冷冰冰；搞没包容心，让人见谁都想斗——这些招数看着不一样，其实都是想把人往死胡同里逼，让这世界变成个乌烟瘴气、天天吵架的烂地方。

夜风吹过和容堂的窗户，带来包容泉的甜味儿和墙根下草的气息。刘子洋低头看着手里的铜灯碎片，上面的“容”字虽然模糊，可那笔画里的随和劲儿，还是能看出来点。他把碎片递给赶过来的老巷长容伯：“好好磨磨，它还能照着大伙儿好好相处。”

容伯攥着碎片，跟攥着宝贝似的：“我知道。”他的声音有点哑，但透着股子稳当，“我要重新写《包容录》，从谁家借了碗醋还了瓶酱油开始记，一件一件来，让年轻人看看——包容不是傻，是精明；让着不是怂，是本事；能跟不一样的人好好过日子，才叫能耐。就算心眼儿窄过，也能再放宽；就算吵过架，也能再坐一块儿喝酒。”

天刚亮，第一缕光洒在收拾利索点的和容堂里。几个早起的，正把撕碎的照片往一块儿拼，有人拿着胶水，小心翼翼地粘包容碑的碎片，动作慢，但特认真。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碑上，亮堂堂的，像颗慢慢舒展开的心。

刘子洋走到巷口的和气桥，看着街坊们修栏杆，一个小孩拿粉笔画了个大大的笑脸，旁边写着“不吵架”，字歪歪扭扭的，可看着特实在。宋悦薇的影像调出包容巷的指数曲线，从1%爬到15%，线还是陡，但一步一步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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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排异者跑之前，给熵组织发了点东西。”宋悦薇的表情严肃起来，“好像是在定位……全世界所有让人能包容的地方——那些教会人包容的学校、不同人混住的社区、能听进去不同意见的地方。”

赵虎放下手里的活儿，皱着眉：“他想让全世界的人都变得小心眼？”

“不止。”刘子洋看着那画画的小孩，“他说的那‘混社会的王道’，根本不是什么王道，就是想让人都变成斗鸡，见谁啄谁，最后自己把自己啄死。没了包容，就没了好好说话的可能；没了体谅，就没了互相帮衬的劲儿；没了容人之量，人就只能在窝里斗，最后斗垮自己。这才是熵组织的坏心思：让人在斤斤计较里，把路越走越窄，最后卡死。”

苏清颜给那画画的小孩一块忆容饼，小孩咬了一口，指着远处正一起修桥的俩街坊，说：“他们不吵了。”小孩的爸爸听见了，修栏杆的手更快了，脸上露出点笑模样。

刘子洋看着这光景，攥紧了手里的铜灯碎片。“包容是让人能好好过日子的路，体谅是人和人之间的桥，容人之量是能走远路的鞋。只要还有人愿意让一步，愿意听进去不同的话，愿意跟不一样的人好好相处，熵组织就别想得逞。”他转身往和容堂外走，“咱们守的不只是这条巷子，是那份能容得下别人、也容得下自己的舒坦劲儿，还有靠这劲儿攒起来的好日子。”

巷子里的广播，开始放《包容巷之歌》，调子挺轻快：“包容巷，巷子长，你往东来我往西，碰头笑笑让一让；你姓张，我姓李，不一样也没关系，坐下喝杯茶再讲；包容心，揣身上，日子过得亮堂堂……”歌声一出来，更多的人走出家门，有的帮着修桥，有的给邻居送点吃的，有的就在那儿看着，脸上带着笑。

天慢慢黑了，和容堂的窗户透着光，容伯带着老街坊们，正连夜写新的《包容录》呢。巷子里的路灯亮了，照着晚归的人，有的提着给邻居带的菜，有的在说白天吵架的事儿，笑着说“那会儿真傻”，脸上有点累，但透着股子松快。

刘子洋站在和气桥边，看着包容巷的灯一盏盏亮起来，腰上的青铜徽章有点热乎。他知道，熵组织不定啥时候又会来捣乱，用更阴的招儿，毁人稀罕的东西。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包容，愿意体谅，愿意好好跟不一样的人相处，这仗就还得打下去。

夜风吹过包容巷，带着点泉水的甜和饭菜的香。远处的和容堂里，传来老街坊们聊天的声音，说着谁谁谁又让了谁一步，谁谁谁跟谁和好了，虽然有点碎，但听着特暖和，像首唱不完的歌，在夜里飘着。

仗，还得打。但那点盼头，也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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