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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归心湾的归属感瓦解(第1页)

刘子洋刚踏进“归心湾”的地界,就觉得一股子说不出的疏离。这地方依着一片大湖,水湾像个张开的怀抱,把村子搂在怀里,名儿起得就带着股踏实劲儿,“归心”,讲究的是“湾是咱家,人是家人;一湾清水连万家,一颗归心聚成团”,老辈儿传下来的规矩,出门在外的人,逢年过节总得回来看看,村里谁家有红白喜事,全湾人都得搭把手,乡谚说“归心湾的人,脚一沾着湾里的土,心就踏实了,走到哪儿,都记着自己是湾里人”。可今儿个,这股子“我是湾里人”的归属感没了,湾里的人跟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似的,各过各的,以前那种“走,回家吃饭”“咱湾里人不能让人欺负”的热乎劲儿,变成了“关我屁事”“谁认识谁啊”的冷淡,跟被拆散的拼图似的,凑不到一块儿去。

湾口那座“连家桥”,是用湖里捞上来的木头修的,桥板上刻着家家户户的姓氏,代表“一桥连万家,都是一家人”,桥头上刻着“湾是根,人是叶;根在,叶不散;归心湾里有归心,走到哪儿心相连”,这会儿被人用斧头劈得乱七八糟,姓氏被凿掉了,刻字的地方被砍出一个个豁口,有人在桥面上用红漆写“各管各”,旁边画了个背对背的两个人,配文“谁也别管谁”。桥边那棵“认亲树”,是棵老榕树,树枝上以前挂着湾里人出门带的平安符,说“树在,家在,盼着人回来”,现在平安符被扯光了,树枝被锯了不少,有人在树干上刻了“不认”,旁边画了个叉,配文“回来干啥”。

“检测到归属感信号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得哪儿都是,串不起来了。”宋悦薇的全息影像飘在桥栏杆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她面前的屏幕上,代表“认祖归宗”“邻里相亲”“以湾为家”的暖黄色光带,正被一团灰黑色的“离心雾”冲得七零八落,那光带越来越细,跟快被扯断的线似的,一点粘性都没了。“过去三天,湾里就没见过抱团的,1547起离心离德的事儿:管了六十年湾务的老湾长归伯,把记着全湾人亲戚关系、互帮互助的家谱烧了,蹲在湖边抽烟,说“记这些谁跟谁是亲戚有屁用,各过各的清净”,还把祖传的《归心录》——那书里全是湾里人认祖归宗、抱团取暖的故事——扔湖里了,骂说“哄傻子认亲的破烂”;以前总帮外来的湾里人找住处、认亲戚的认亲婆,现在把门口的“认亲牌”摘了,说“认啥亲,麻烦,来了就来了,走了就走了,跟我没关系”;就连湾里的宝贝——那口“聚心井”,以前谁家添了人口、有了喜事,都要去井里打桶水,说“让井水认认新家人”,现在井被人填了一半,上面盖了块木板,写着“各喝各的”。

赵虎穿了件印着“咱是一家人”的T恤,手里攥着个归属感指数检测仪,正盯着一对本是堂兄弟的年轻人。这俩人从小一起长大,穿一条裤子都嫌肥,以前谁受了欺负,另一个准第一个冲上去,现在可好,弟弟在湖里捞鱼,船翻了,喊哥哥帮忙,哥哥就在岸边钓鱼,头都没抬,说“自己上来,我忙着呢”,弟弟呛了好几口水才爬上来,气坏了“你还是我哥吗?”,哥哥翻个白眼“那又咋地?我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检测仪屏幕上,暖黄色的线跟心电图似的,一路跌停,发出“嘀嘀”的警报:“这些人的‘归属感’归零,‘疏离指数’爆表——他们心里那根‘咱是一家人’的弦,彻底断了,把认生当聪明,把归心当包袱,把‘各扫门前雪’当真理。”

赵虎蹲下来,捡起块从认亲树上掉下来的树皮,用镊子夹了点,放显微镜底下看:“这是‘离心雾’的渣渣,跟之前那些‘蔑敬雾’‘丧趣雾’是一路货色,熵组织搞出来的,专门跟归属感过不去。它能搅得人大脑里管‘认同’‘归属’‘集体’的那部分神经出毛病,让人觉得‘我是这里人’是负担,‘各过各的’才舒坦,把‘认祖归宗’当成‘老古董’,把‘抱团取暖’当成‘麻烦’——而且这玩意儿传染性特强,一个人觉得“跟我没关系”,周围仨人不出半天,保准跟着觉得“谁也别管谁”,跟感冒似的,一传一片。”

苏清颜在湾子东头的“忆归堂”里忙活,一口大砂锅里咕嘟咕嘟熬着啥,是她用记忆面包的碎渣,混着归心湾特有的“归心泉”的水——那泉水据说喝了能让人想起“我是湾里人”的踏实,想起家人的暖——熬的“忆归汤”。几个被离心雾迷了心的老街坊,端着碗慢慢喝,喝完之后,有人拍着大腿说“我刚才……是不是太不是东西了?前儿个我侄子从外地回来,没地方住,想在我家挤两天,我居然说‘不方便’,把他赶去旅馆了……他小时候可是跟我睡一个炕长大的啊……我爹要是知道了,非抽我不可……”

“这是‘归属记忆的抗离性’。”苏清颜用长柄勺搅了搅锅里的汤,汤面上飘着点虚影,都是以前的事儿:春天里,全湾人一起去湖里捕鱼,捕上来的鱼按人口分,说“一人一条,都是湾里的鱼”;夏天暴雨,谁家的房子漏了,大伙儿带着梯子、瓦片就去帮忙,说“都是邻居,见死不救那叫啥玩意儿”;秋天收了莲藕,湾里最老的老人会坐在榕树下,给孩子们讲“咱湾是咋来的”“咱的祖宗是啥样的”,说“知道根在哪儿,才叫归心湾的人”;冬天过年,更是热闹,挨家挨户拜年,桌上的菜都一样,说“一家的菜,百家的味儿,这才叫过年”……“这‘离心雾’能让人一时忘了自己是哪儿的人,没了归属感,可骨子里那些‘我是湾里人’的踏实,那些家人亲戚的暖,那些‘咱湾人’的自豪,它抹不掉。这些记忆就像系船的锚,就算船漂得再远,锚还在湾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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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洋往湾里走,越走心里越凉。以前这湾里,随处可见归属感的影子,墙上画着全湾人一起捕鱼、一起修桥的画,路边的石头上刻着湾里的历史,家家户户的门牌号都是“归心湾X家”,孩子们玩游戏都喊“保卫咱湾”,透着股子“咱是一家人”的热乎劲儿。可现在,画被人涂了,刻字被凿了,门牌号被换成了冷冰冰的数字,孩子们玩游戏说“谁跟你咱咱的”,有人还在墙上写“归属感是枷锁,独来独往才自由”,旁边画了个孤零零的人,挺得意的样子。

湾中心的“聚族堂”,以前是全湾人祭祖、议事、办大事的地方,墙上挂着湾里的族谱,从第一代人一直排到现在,堂里摆着长桌,逢年过节全湾人聚在这儿吃饭,谁要是在外头受了委屈,来这儿一说,全湾人都帮着出头。可这会儿,族谱被撕了,长桌被劈了,地上扔满了碎片,墙上被人用红漆写满了“各顾各”“谁也别管谁”“认亲是麻烦”。堂里那个“归心榜”,以前谁为湾里做了贡献、帮了亲戚,就把名字写上,现在榜上的名字被划得乱七八糟,有人在旁边写“傻子才为别人操心”。

最让人心里发寒的是堂里的“认祖碑”,上面刻着归心湾的老话:“树高千丈,落叶归根;人行千里,不忘本根;归心湾的人,走到哪儿,根都在这儿;没了归心,人如浮萍;守着归心,家才安稳。”这会儿,“不忘本根”被凿成了“忘了干净”,“根都在这儿”被改成了“哪儿都能活”,“守着归心”被涂成了“守着麻烦”。一个背着包准备离开的年轻人,正踩着碑上的字,说“什么狗屁根不根的,在哪儿不能活?这破湾子,早待够了,走了再也不回来”,他爹妈就站在旁边,居然还说“走了好,外面世界大,别惦记这儿”。

“找到病根儿了。”宋悦薇的影像出现在聚族堂的房梁上,指着屋顶那个“归心灯”,那是个用多个小灯笼串起来的吊灯,每个灯笼上都写着一户人家的姓,亮起来像一串星星,灯座上刻着“一家亲”三个字,这会儿,灯笼被人扯掉了不少,剩下的也灭了,“一家亲”三个字被熏得漆黑,一点看不清了,“那灯座里头有个‘离心核心’,跟赵虎检测到的‘离心雾’是一个东西。它往外放一种‘疏离波’,能让周围的人觉得“我是我,你是你”,谁也不挨谁,再这么下去,这湾里的人,迟早得散得七零八落,忘了自己是谁,从哪儿来,最后跟孤魂似的。”

一个穿深灰长袍的人影,从聚族堂的黑影里走出来,步子慢悠悠的,袍子扫过地上的族谱碎片,带起一阵灰黑色的雾,那些碎片上的名字,一下子就变得模糊不清,跟没刻过似的。“刘子洋,你可真够闲的,啥破事儿都管,连这点没用的归属感都当个宝。”他说话冷冰冰的,带着股子嘲讽,“说白了,归属感就是最没用的拖累,认那么多亲戚,管那么多闲事,不累吗?一个人过,谁也不欠谁,多自由,懂不?”

“熵组织的‘离心者’。”刘子洋手按在腰上的青铜徽章上,那徽章在离心雾里,泛着点淡淡的暖黄色光,“你跟那些‘蔑敬者’‘丧趣者’是一路货,都想让人变成孤家寡人,忘了自己的根,最后像浮萍似的,被随便吹来吹去,任你们摆布。”

“任我们摆布?你可真会想。”离心者从袖子里掏出个黑瓶子,对着认祖碑一喷,碑上的字立马被灰雾盖住,石头像是被酸泡过,开始掉渣,“归属感是最没用的老封建,越认亲越麻烦。真正的‘聪明’,就是得知道独来独往,别管别人闲事——这不是冷漠,是独立。你看那些独来独往的,是不是比抱团的人省事儿?那些不想回家的,是不是比恋家的人‘有出息’?这才是混世界的‘独立劲儿’。”

他打了个响指,那个吊灯“哐当”一声炸了,无数灰黑色的“离心雾”跟浓烟似的涌出来。湾里立马就更散了,原本还能勉强认个亲戚的人,彻底成了“陌生人”:有人把家里的老照片全烧了,说“留着占地方,都是些不相干的人”;有人把亲戚送来的东西扔了,说“谁稀罕,拿了还得还礼,麻烦”;一个开小超市的,把“乡亲优惠”的牌子摘了,说“谁跟你乡亲,给钱就卖,不给钱滚蛋”;有个孩子在外面被别的湾的人欺负了,哭着回家说,他爸居然说“谁让你出去的,活该,自己解决”,连门都没出。

“瞧见没?这才是‘真实’的归属感。”离心者站在一片疏离里,声音里带着股子病态的得意,“没了那些假惺惺的归心,独来独往,谁也不欠谁,多‘自由’!”

刘子洋忽然想起苏清颜说的“归属记忆的抗离性”,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苏清颜连夜做的“忆归饼”。这饼里头,混着归心湾人从小到大对湾里、对家人的归属感记忆:第一次被人说“这是咱湾的好孩子”的自豪,第一次和全湾人一起捕鱼的热闹,第一次在外头说“我是归心湾的”的踏实,第一次帮亲戚出头的痛快……他拿起一块,朝着那个准备离开、说再也不回来的年轻人扔过去。那人下意识接住,咬了一口,脸上的冷漠劲儿瞬间没了,跟着就把包扔了,蹲在地上哭了,“我咋能说这话……我小时候掉湖里,是湾里的三叔公跳下去把我救上来的……我妈走得早,是二婶把我拉扯大的……这湾里有我的根啊……我对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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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颜的声音从聚族堂外头传进来,她带着一群老街坊,在堂前空地上,讲着归心湾以前认祖归宗、抱团取暖的事儿:“三十年前,湾里遭了大旱,湖水快干了,大伙儿没一个想跑的,一起去几十里外的地方挑水,说‘咱湾人不能散,散了就真完了’;二十年前,有外乡人想来占咱湾的湖,全湾人拿着锄头、扁担去护湖,说‘这是咱的根,谁也别想抢’;咱这湾能活到现在,靠的不是别的,是心里的归心,知道咱是一家人,有事一起扛,有福一起享……”老人们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声音虽然颤巍巍的,却像一把把小锤子,敲着那些被离心雾蒙了心的人。随着这声儿越来越大,聚族堂里的灰雾开始散了点,那个把老照片烧了的人,在灰烬里扒拉,说“说不定还能找着点碎片”;那个孩子被欺负了,他爸也红着脸,拿起棍子说“走,爸带你去找他们,咱归心湾的人,不能让人白欺负”。

赵虎带着几个还惦记着“咱湾人”的年轻人,冲进聚族堂楼上,手里的检测仪“嘀嘀”叫得厉害,屏幕上的红点,死死锁在吊灯炸了之后露出来的一个金属疙瘩上——那玩意儿拳头大小,灰黑色,表面全是“离开”“不认”“陌生人”之类的字,还往外冒雾。“找到‘离心核心’了!”赵虎启动激光切割机,红通通的光束打在那疙瘩上,火星子“噼里啪啦”溅起来,“这破玩意儿专吸‘归心劲儿’,谁越觉得‘我是湾里人’,它吸得越欢!”

离心者一看,急了,从长衫里抽出一把剑,剑身黑糊糊的,上面刻满了各种疏离、陌生的图案——背对着背的人,被撕碎的照片,空荡荡的家——直刺赵虎。“想坏老子的事儿,没门!”他的剑还没到跟前,刘子洋已经站到赵虎前头,腰上的青铜徽章“嗡”一下亮起来,暖黄色的光裹成个罩子,剑扎在罩子上,“咯吱咯吱”响,剑上的那些疏离图案,一下子就淡了。

“你的能耐……就来自这些认亲的破事儿?”离心者脸上头一回露出吃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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