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爷,”苏清颜递过去一碗刚熬好的坚韧汤,“您尝尝这个,记得您年轻时,铁匠铺失火,您冲进火场把账本抢出来了,胳膊被烧伤了,您说‘这点伤算啥,账本在就行’,当时村里的人都说‘秦铁匠是条汉子’,现在……”
秦大爷接过汤碗,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说“烫烫烫,我可不敢碰,万一烫着嘴咋办?我这嘴皮薄,经不起烫。”他往暖炉里加了块炭,“你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不一样了,人得懂得爱惜自己,不能那么拼命,命就一条,弄坏了就没了。”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锻心炉后面传来:“秦大爷说得对!爱惜自己有啥错?命是自己的,不疼自己谁疼你?逞能有啥用?最后还不是自己遭罪?”
只见锻心炉后面慢慢走出来个穿白大褂的人,这人长得白白嫩嫩,像个没晒过太阳的豆芽菜,戴着副金丝眼镜,说话细声细气,手里拿着个温度计,走两步就量量体温,生怕自己发烧,看着就透着股子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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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组织的‘脆弱者’?”刘子洋按住腰上的青铜徽章,徽章的光越来越亮,像团火,烤得周围的脆薄雾“滋滋”响,“专门教人娇气,把人骨头里的硬气都抽走的?”
脆弱者推了推眼镜,声音小得像蚊子:“算你聪明。他们那些人,要么让人吹牛,要么让人贪钱,太粗鲁。我不一样,我就教他们‘珍爱自己’——累了就歇,疼了就哭,难了就躲,别硬撑,身体是自己的,垮了谁都替不了,多明智。”
他往锻心炉的冰壳上指了指:“这炉子以前叫锻心炉,现在该叫‘养身炉’,能放大人心底的‘怕疼’‘怕累’,本来只是有点小心,被它这么一放大,就成了‘啥都怕’,多安全,多舒服。”
苏清颜看着被冰壳裹住的炉子,眼圈有点红:“您知道这锻心炉对村里人有多重要吗?十五年前,村里的铁矿塌了,大家都觉得‘完了,日子过不下去了’,是秦大爷带着年轻人,用这老炉子重新打铁,打农具去卖,说‘天无绝人之路,咱有手有脚,饿不死’,那时候的人,骨头里都带着股子硬气,现在……”
“硬气?”脆弱者用温度计碰了碰冰壳,“硬气能当饭吃?能当药喝?铁矿塌了就塌了,不会去求政府?不会去借钱?非要自己硬扛,最后把自己累垮了,值得吗?”他往刘子洋面前走了两步,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一根小树枝,“你看你,跑东跑西的,累得像条狗,图啥?身体垮了,啥都没了,多不值。”
刘子洋的青铜徽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像烧红的烙铁,冲开了周围的脆薄雾:“不值?你懂个屁!人活着,就得有点硬气!扛事时的痛快,熬过去的踏实,这些比娇气金贵多了!你把骨头里的硬气都换成玻璃渣,把能扛事的肩膀换成棉花包,活着跟个软脚虾有啥区别?”
“软脚虾?”脆弱者把温度计揣进兜里,“软脚虾至少安全,不会受伤,不会累着。你那点‘硬气’,能让你不疼?能让你不累?不能吧。还是娇气实在,舒舒服服的,多好。”他突然往锻心炉上洒了些白色的粉末,粉末落在冰壳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脆薄雾瞬间浓了好几倍,空气里的凉气更重了,吸进去都觉得骨头缝里发冷。
村里的人突然变得更“娇气”了:有个儿子见爹咳嗽了两声,赶紧把氧气瓶搬出来,说“爹,快吸点氧,别憋坏了肺”;有个媳妇见婆婆打了个喷嚏,赶紧找出棉袄给穿上,说“妈,快穿上,别冻感冒了,感冒了难治”;秦大爷居然抱着暖炉蹲在地上,说“我头晕,站不住,得赶紧躺会儿”;那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见了只苍蝇飞过,吓得跳起来,说“快打药快打药,别让它叮着人,万一有细菌咋办”。
“瞧见没?”脆弱者笑得声音都发颤,“这就是所谓的硬气,一冻就软。人啊,还是娇气点好,不受罪,不遭罪,多舒坦。”
苏清颜突然举起瓦罐,把坚韧汤往锻心炉的冰壳上泼去,汤里的扛事记忆碎片像滚烫的火星,落在冰壳上,发出“噼啪”的响声,冰壳开始融化,露出里面漆黑的炉壁。
“你敢!”脆弱者从怀里掏出个白色的小瓶子,往刘子洋他们这边扔过来,瓶子在空中炸开,冒出一团更浓的脆薄雾,雾里全是小冰碴,砸在人身上冷冰冰的。
刘子洋赶紧用青铜徽章的红光护住大家,雾气碰到红光,像冰块碰到烈火,“滋滋”地融化成水,滴在地上渗进土里。“你的把戏对我们没用。”
脆弱者看着慢慢融化的冰壳,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脚下被小树枝绊了一下,“哎哟”一声坐在地上,捂着腿哭起来,说“疼死我了,我的腿断了,快来人啊,救命啊……”其实就是轻轻摔了一下,连皮都没擦破。
赵虎早就绕到锻心炉后面,激光切割器对着冰壳最厚的地方切了下去:“娇气?今天让你尝尝啥叫‘硬碰硬’的滋味!”
“咔嚓”一声,冰壳裂开一道大缝,随着裂缝越来越大,“轰隆”一声,冰壳碎了一地,露出里面的锻心炉。炉子里的脆薄核心在红光的照耀下,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然后“啪”地碎成了无数小块,里面的脆薄雾像被吹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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