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第94章 通达村的偏执（第2页）

“瞧见没？”偏执者笑得铁棍都快掉了，“这就是所谓的……变通……一犟……就没……人啊……还是犟点好……硬气……”

苏清颜突然举起瓦罐，把通达膏往转圜桥的石头上泼去，膏子落在石头上，散开，里面的变通记忆碎片像种子一样溅在石头上，发出“噼啪”的响声，石头上的偏执雾开始消散，露出石头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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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偏执者怒吼着，从怀里掏出个黑乎乎的袋子，往刘子洋他们这边扔过来，袋子在空中炸开，冒出一团更浓的偏执雾，雾里全是犟脾气的影子，像小石头一样往人身上砸。

刘子洋赶紧用青铜徽章的金光护住大家，雾气碰到金光，像冰块碰到大锤，“咔嚓咔嚓”地碎了，变成了一地碎渣。“你的把戏对我们没用。”

偏执者看着慢慢消散的雾气，怒吼着举起铁棍，就往刘子洋身上砸，说“我就不信打不赢你，偏不信！”

赵虎早就绕到偏执者后面，激光切割器对着他手里的铁棍切了下去，喊道：“犟种？今天就让你尝尝变通的厉害！”

“咔嚓”一声，铁棍被切成了两段，偏执者愣了愣，看着手里的半截铁棍，说“不可能，我的铁棍不可能断，不可能……”他不信邪，举起半截铁棍又要砸，结果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半天没爬起来。

周围的人愣了愣，有人想继续偏执，可脑子里的“变通”突然回来了一点点，想起了绕路的轻松，想起了听劝的好处，梗着的脖子慢慢放松了，一个说“我……我还是绕条路吧……”，一个说“我……我不该把盐当糖放……”。

转圜桥的石头在通达膏的作用下，慢慢松动了，路大叔招呼大家：“来搭把手，把石头挪开，咱把桥通开！”

马大爷看着被挪开的石头，脸上的犟劲慢慢退了，说“我……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咋就钻牛角尖了呢……”他捡起地上的通达膏碎片，说“这是……通达膏，能让人想通的……”

偏执者看着慢慢通畅的桥和恢复理智的村民，气得浑身发抖，最后像块被砸碎的石头，“哗啦”一声散了架，变成一堆碎石子，被风吹得无影无踪，最后还犟着说“我……我没输……”

“检测到偏执雾浓度下降60%，”宋悦薇的屏幕上，通达指数的曲线开始慢慢往上爬，虽然还很平缓，但确实在上升，“但还是有点低，估计得仨月才能完全恢复。那些钻进牛角尖的犟脾气，得慢慢用变通才能磨平。”

苏清颜把剩下的通达膏撒在转圜桥周围，膏子落下去的地方，石头好像都松动了些。马大爷招呼大家去通达亭，说“咱得把亭子修好，得记住，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得学会变通”；那个扛锄头的壮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不该撞墙，其实绕着走也挺好”；有几个村民聚在一起，商量着把通达牌重新做一个，说“得让娃们知道，会变通不是怂包，是智慧”。

刘子洋站在转圜桥旁，看着大家开始互相帮忙挪石头，清理道路，有人说“这条路通了，咱从这儿走吧”，有人说“那边好像也能通，咱分两拨走”，虽然还有人时不时会梗一下脖子，但眼里的偏执少了，多了点“能商量”的灵活。有人开始互相道歉“刚才不该跟你犟”“对不起，我太认死理了”，虽然还有点别扭，但至少愿意低头了。

路大叔赶着骡车过来，车斗里放着些刚清理出来的杂物，说“马大爷让我给你们送点东西，说谢谢你们让村子的人又学会变通了”。

刘子洋拿起一块被清理出来的小石子，石子很光滑，像被水流磨平了棱角，透着股子“能转圜”的灵活。他知道，这石子不仅是块石头，更是变通的象征，是转圜的载体，只要愿意转弯，愿意听劝，再犟的脾气也能被磨平。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通达村的家家户户开始亮起灯，窗户里传来久违的商量声，有说“咱明天从那条路走吧”的，有说“咱换个法子试试”的，有说“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犟”的。有个老太太端着一碗热汤，给对门的马大爷送过去，说“老马，快趁热喝，刚才你不该拿石头砸自己，多疼啊”，马大爷笑着接过来，说“谢谢你啊，李婶子，我刚才是太犟了，以后不那样了”。

宋悦薇的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坐标，在西南方向，那里的“通达指数”和“包容指数”都在急剧下降。

赵虎把激光切割器别回腰间，拍了拍手上的灰：“看来熵组织又想搞新花样了，不过咱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苏清颜把新做的通达膏装进瓦罐：“我多做点，万一那边的人也需要点变通的劲儿呢。”

刘子洋最后看了一眼通达村，通达亭里的灯亮了，村民们在里面商量着明天该咋清理道路，咋恢复生意，虽然还有点争执，但至少能听进别人的意见了。转圜桥旁，有人在修桥，说“得把桥修宽点，让两辆车能并排过，省得再堵车”。

他知道，这一路还长，熵组织的阴招还多，让人懒，让人疑，让人散，让人冷，让人断了传承，让人堵了路，让人没了盼头，让人没了胆子，让人没了变通，让人隔了心，让人满了算计，让人爱了吹牛，让人成了脆薄，让人爱了跟风，让人积了怨怼，让人变了懒惰，让人多了猜疑，让人没了感觉，让人没了意义，让人没了耐心，让人没了记忆，让人成了半吊子，让人成了偏执狂……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变通，愿意转弯，愿意听劝，这仗就必须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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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大叔赶着骡车往村外走，车窗外的灯光越来越暖，不再像之前那么拧巴。墨宝驴被拴在车后，似乎也学会了变通，见前面有障碍物，会主动绕着走了，蹄子踏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比来时灵活多了。

刘子洋靠在骡车的车帮上，看着天边的月亮，月亮周围的云彩在慢慢移动，遮一下又露出来，像个会变通的智者，不像之前那么死板，透着股子“能屈能伸”的灵活。他想，这世界上的变通，就像这月亮和云彩，虽然有时会被遮住，但只要愿意等，愿意绕，总能看见亮的地方，比一条道走到黑强多了。

偏执雾虽然退了，但刘子洋知道，熵组织肯定在哪个角落练着新的“犟脾气”，下一个村子，下一场仗，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但他不急，偏执是一天一天养成的，变通是一点一点学会的，仗是一场场打的，只要心里的那点“转圜”的余地不灭，手里的劲儿不硬扛，就总有打赢的那天。

墨宝驴打了个响鼻，似乎也在应和，加快了脚步，灵活地避开路上的小石子。骡车在月光下平稳地走着，往西南方向走去，车后留下一串通达的影子，很快被夜风吹散，但那点重新找回的“变通”，却留在了通达村，留在了每一个愿意转弯、愿意听劝、愿意变通的人心里。

转圜桥旁，有人在桥边立了块新牌子，上面写着“路不通，人通；人不通，心通；心通了，啥都通”，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但很认真，说“这是咱通达村的理，不能忘”。有个小孩跑过来，问“爷爷，啥叫心通啊”，马大爷笑着说“心通就是别太犟，别人说的对，就听；路走不通，就绕；这样，心里就舒坦了”，小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犟不好，变通好”。

刘子洋摸了摸腰上的青铜徽章，徽章暖暖的，带着股子能屈能伸的灵活劲儿。他知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通达村的车把式会重新赶车，会选择最通畅的路，村民们会学会商量，不再那么犟，而他们，也会踏上新的旅程，去迎接熵组织的下一个挑战。

这仗，还得打。但那点灵活变通的智慧，也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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