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儿的人?”刘子洋愣住了。
黑袍人——不对,现在该叫他村民了——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挣扎着说:“我……我是被他们抓来的……他们给我灌了药,让我用这泥……控制村子……不然就杀了我全家……”
“少废话!”赵虎上前一步,“不管你是不是被逼的,先把这破泥的解药交出来!”
“没解药……”村民哭丧着脸,“这泥沾了就好不了,除非……除非毁了‘循环核心’。”
“循环核心在哪儿?”宋悦薇追问。
村民指了指村东头:“在……在老码头的灯塔里……那里面有个大泥缸,复辙泥都是从那儿出来的……毁了它,循环就能停……”
话音刚落,他突然抽搐起来,身上冒出灰气,皮肤开始剥落,像被水泡烂的纸,很快就变成了一摊灰泥,跟地上的复辙泥混在一起,分不清了。
“我操,这也太惨了。”赵虎看得直咧嘴,“熵组织真他妈不是人,用完就扔。”
“别感慨了,去老码头。”刘子洋捡起地上的激光切割器,“赶紧毁了那核心,不然这些村民迟早跟他一个下场。”
老码头离村子不远,就在滩涂尽头,一个锈迹斑斑的灯塔歪歪扭扭立在水边,塔身上爬满了青苔,看着随时会塌。码头边停着几艘破船,有艘船正奇怪地上下颠簸,没人划,却在原地晃悠,跟被浪推的似的,但水面明明平得像镜子。
“那船也在循环。”苏清颜指着破船,“连东西都不放过。”
他们走进灯塔,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地上全是湿泥,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塔里果然有个大缸,比人还高,里面装满了灰黑色的泥,正“咕嘟咕嘟”冒泡,跟熬粥似的,时不时有泥块从缸里跳出来,落在地上,变成复辙泥。
缸旁边插着根铁管,管子连着外面,估计是往村里输送复辙泥的。缸顶上还贴满了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正随着泥的沸腾微微晃动。
“这就是循环核心?”赵虎绕着缸转了一圈,“看着跟腌咸菜的缸似的。”
“别碰那些符纸。”宋悦薇盯着全息屏,屏幕上的光点全聚集在缸里,“这些符号是能量转换器,能把熵组织的能量变成循环因子,融在泥里。”
她刚说完,缸里的泥突然炸开,溅起三尺高,一个泥人从缸里爬了出来,浑身都是灰泥,五官都看不清,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手里还捏着块大泥块。
“又来一个?”赵虎往后退了退,“这是复辙泥成精了?”
“是循坏者的分身!”苏清颜赶紧把序时露和肥皂调成的泡沫往刘子洋手里塞,“快用这个!”
泥人没说话,举着泥块就冲过来,速度快得不像泥做的。刘子洋侧身躲开,把泡沫往它身上泼,泥人“滋滋”响,身上的泥开始融化,但很快又从缸里吸了新的泥补上,跟没受伤似的。
“这玩意儿打不死啊?”赵虎急了,用激光切割器对着泥人扫,切开个口子,立马被新泥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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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先毁了那缸!”刘子洋大喊,“它靠缸里的泥续命!”
赵虎一听,举着切割器就往缸上砍,“滋啦”一声,缸壁被切开道口子,里面的泥“哗哗”往外流,冒泡的声音小了很多。泥人动作顿时慢了下来,身上的泥开始往下掉,补不上了。
“就是现在!”刘子洋举起青铜徽章,红光像柱子似的砸在泥人身上,泥人发出一声闷响,瞬间被红光点燃,烧成了一摊黑灰,风一吹就散了。
随着泥缸被切开,里面的复辙泥流到地上,接触到空气后慢慢变硬,变成了普通的泥块,不再冒泡。塔顶上的符纸也“唰”地全碎了,飘落在地上。
“搞定了?”赵虎喘着气问。
宋悦薇看了看全息屏,光点正在慢慢消失:“循环因子在减弱,应该……成了。”
他们跑出灯塔,回到村里,果然见村民们的动作开始有变化了。撒网的汉子收网时,网里居然捞上条小鱼,他愣了愣,骂了句“妈的总算有收获了”;扬场的老婆婆放下木锨,揉了揉腰;追蝴蝶的小孩终于抓住了蝴蝶,高兴得蹦起来。
“真好了!”赵虎咧嘴笑,“还是咱厉害,不管啥序啥辙的,全给它破了。”
一个老头拄着拐杖走过来,看着他们,一脸茫然:“我刚才……是不是一直在打算盘?”
“您老被人坑了,沾了不好的东西。”苏清颜简单解释了两句,“现在没事了,该干啥干啥去吧。”
老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慢悠悠地往家走,嘴里念叨着“该做饭了,老婆子该饿了”,总算正常了。
刘子洋看着村民们逐渐恢复常态,心里松了口气,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走到刚才那黑袍人变成泥的地方,地上的灰泥已经干了,用脚一碾就成了粉末。
“这熵组织,手段越来越阴了。”他低声说,“上次是时间,这次是循环,下次还不知道搞出啥鬼东西。”
“管他搞啥,来一个灭一个。”赵虎拍了拍他的肩膀,“饿了,找个地方弄点吃的,刚才那烧饼不够塞牙缝的。”
村里有家饭馆,老板刚从循环里出来,正揉着脑袋算账,看见他们进来,赶紧招呼:“几位想吃点啥?刚杀的鱼,新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