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雨的梦中,诸多零碎的片段闪过。
可是这次,周围很暖和。
他漫步在无依无靠的树木间,手掌贴向参天的枝干。
森林的生命力似乎在慢慢地恢复着,就像找到了寻找已久、失而复得的东西一样。
起码这一觉,他睡得很安稳。
风雪还要持续很久,星舰就在风雪中离开。
。。。。。。
当云扶雨再次抵达军校时,阴沉的就不再是风雪,而是谢怀晏的脸色。
谢怀晏冷着一张脸,摆足了审问病人的严肃态度,指节敲了敲桌面,让云扶雨回神。
“你的精神力状态很不好。你之前做什么了?”
“。。。。。。”
光屏上检测图像迅速闪过,数据加载的冷光投映在谢怀晏的镜片上,掩盖住了他的眼神。
“打架?精神疏导?还是别的?”
“都没有。我只是去污染区边上短暂住了一晚。。。。。。然后着凉了。”
纵使云扶雨不愿承认,此刻已没法继续嘴硬。
谢怀晏不置可否,嗯了一声。
根据语气判断,他完全没有相信云扶雨的话。
“详细一点。在抵达污染区后,发生了什么?每一个细节都告诉我。”
他音调冰凉,可手却伸进兜里拿出了一块糖,剥开糖纸,像喂药一样塞进云扶雨嘴里。
云扶雨猝不及防被酸得眼睛一眯,刚想吐出来,糖又变成了甜的。
谢怀晏叹了口气。
“你身体不好。我是你的主治医师,希望你能坦诚地把过度使用精神力的事情告诉我,这样我才能找到原因,帮你治疗。”
云扶雨:“但我确实没怎么用精神力。有没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谢怀晏:“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云扶雨大致叙述自己的行程。
一切都没有问题,直到他跑到雪里,突然开始发呆,然后晚上就做了噩梦。
谢怀晏不动声色。
“你梦见什么了?”
这算什么,解梦的心理学?
云扶雨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回答:
“我不记得了。。。。。。但总觉得,好像和污染有关。”
谢怀晏:“醒来之后累不累?”
“累。浑身都没力气。”
明明云扶雨什么都没做,却累得动都不想动,所以才没有踹开阿德里安。
。。。。。。
最后,谢怀晏叮嘱云扶雨,最近不要去污染区,以防过于敏锐的精神力受到异动影响。
灯光过于白亮,有种模糊白天黑夜的虚幻感。
通风系统的冷风嗡嗡作响。
云扶雨离开后,谢怀晏坐在实验室中一动不动,像个假人。
过了许久,他打开通讯器,按照时间先后排布,翻看这几天收到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