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那场无声的较量,以天子的被迫妥协暂告段落。旨意传出,朝野再次震动!
太子少保、总督京营戎政、兼领锦衣卫指挥使、赐尚方剑、便宜行事!
每一项头衔,都代表着滔天的权柄!而当这些权柄集于一身,落在萧彻这个名字上时,所带来的冲击和威慑,远超他第一次执掌锦衣卫之时!
这一次,不再是陛下恩赐的权柄,而是他凭手段、凭局势、甚至凭那几分“恶名”,硬生生从君王手中“夺”来的!
萧彻并未立刻换上那身象征极致荣耀的蟒袍玉带。他依旧穿着那身青布衣衫,却无人再敢因其衣着而有丝毫轻视。他只是平静地接过了那柄沉甸甸的、代表着“如朕亲临”的尚方剑,以及调兵虎符和锦衣卫指挥使印信。
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并非去京营点卯,也非回锦衣卫衙门耀武扬威。
而是直接持剑入诏狱。
此时的诏狱,因冯奎的胡乱清洗和内部倾轧,已是一片混乱,案卷堆积,冤屈遍地,真正的要犯反而疏于看守。
萧彻的到来,如同冰水泼入滚油。所有狱卒、缇骑无不跪伏在地,战战兢兢。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向关押他旧部嫡系的牢区。
“开门。”
冰冷的两个字,无人敢违逆。
牢门打开,里面那些备受折磨、却依旧咬牙硬撑的汉子们,看到门口那熟悉的身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人!”
萧彻目光扫过他们身上的伤痕,眼神未有丝毫波动,只问了一句:“还能拿刀吗?”
“能!”嘶哑却坚定的回应,从干裂的嘴唇中迸出。
“很好。”萧彻转身,“从现在起,你们官复原职。之前谁动的手,去查清楚。该抓的抓,该办的办。”
“是!”绝处逢生的狂喜和压抑已久的怒火,在这一刻化为震天的应诺!
紧接着,萧彻又走向关押西域使团和鸿胪寺一干人等的重犯区。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客气。
尚方剑顿地,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本官只问一次。”他的声音在幽深的牢狱中回荡,带着绝对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瓦剌在京城,还有哪些据点?宫内,谁是你们最大的内应?”
死寂。
片刻后,一名使者试图狡辩:“大人,我们……”
剑光一闪!
并非尚方剑,而是萧彻腰间那柄从未离身的绣春刀!
一颗头颅冲天而起,血溅三尺!
无头的尸身缓缓倒地。
萧彻甩了甩刀锋上的血珠,目光转向下一个人:“说。”
简单。粗暴。有效。
在绝对的暴力和死亡的威胁下,剩余的防线迅速崩溃。
一个个名字,一条条线索,被惊恐万状地吐露出来。不仅有瓦剌潜伏的细作据点,更有几个令人心惊肉跳的、藏在宫闱深处的名字!
萧彻面无表情地听着,记下。
然后,他做出了更令人震惊的举动。
他并未立刻根据这些口供去抓人,而是命人将所有这些口供、画押,整理成册,抄录副本!
一份,送入宫中,呈报陛下。
另一份,存入锦衣卫最机密的档案库,由他的心腹绝对掌控。
他要让陛下知道,他知道了多少。